堪的正晦禪師,急忙幾步趕上,扶住正晦,上下打量了幾眼,垂淚道:“師兄的菩提金身也被破了?都是我這個師弟不好……”
正晦面色蒼白,微笑著搖頭道:“命中有此一劫,乃是天定,師弟身為大慈恩寺住持,切不可惺惺作小兒女態。”
正慈默默不語,只是點了點頭,抬眼死死盯著蕭千離,面帶恨色,沉聲道:“便是當年佛道九曲黃河論戰,我大慈恩寺也不曾有如此大的損失,折了兩位先天金身,損了九顆舍利子,連金剛不壞法相也打得煙消雲散。純陽掌教,你如此咄咄逼人,此仇此恨,如何能忍?”
蕭千離神色不動,淡淡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莫非只許你佈下三藐三菩提大陣算計我玄門諸教主,便不許本座打上門來麼?”
正慈緩緩挺直了身子,口宣佛號,道:“如今玄觀、清虛、陸塵、西河四位道君何在?”
“自然在該在的地方!”
“何處該在?”
“大慈恩寺不希望出現的地方,便是四位該在之處!”
“不希望出現的地方?”正慈方丈不由得一愣,猛然心中一驚,大喝道,“快去……”
他剛一轉身,卻見大慈恩寺四處都有黑煙升起,不禁頓足道:“晚了……晚了……”
蕭千離森然道:“大雁塔、三藏院、藏經樓、西苑,各自有一位道友鎮守,一旦本座拖住大慈恩寺主力,立刻放火燒寺!如今你大慈恩寺精銳悉數聚集這廣場之上,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麼人手能抵擋住玄觀等四位道友!”
煙霧漸淡濃郁,濛濛煙氣之中,只見剛剛出來的五位老僧齊齊跪在地下,神情莊嚴,口中喃喃低語,而普因、普心等人的眼色中更是大顯悲憤。正晦禪師轉頭四顧,眼睜睜的看著四處黑煙沖天,臉色慘淡,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這四棟建築乃是大慈恩寺最為核心的四處地方,大雁塔中存放有佛舍利子、佛腳石刻等物,專程從從印度大乘教派請回,最是珍貴無比,有記載曰:“塔中層層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萬餘粒。”
而三藏院中存有世上僅存的“貝葉經”,古印度人尚未掌握造紙術,只能將記事文字刻寫在經過特殊加工處理的貝多羅樹葉上,佛教經典也無一例外的全被刻寫在貝多羅樹葉上,予以儲存和傳誦,史稱貝葉經。657部經卷全篇為梵文所書,全為貝葉經文,每片都價值連城。
藏經樓中有經文無數,大慈恩寺乃是佛門大乘祖庭,與少林寺交相輝映,寺中存放著大量珍貴的大乘教義,其中許多都是世間僅存的珍貴孤本,甚至連印度都已經佚失,箇中價值,更是難以比擬。
與上述三棟建築相比,西苑的分量似乎稍輕了一些,但是其中卻葬有大慈恩寺歷代高僧大德的遺骸、骨舍,在世的這幾位老僧的長輩便葬在此地,如今偌大的西苑被付之一炬,這些人看著蕭千離的眼神,如同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你……你……”饒是正慈方丈素來精於算計,此時也不禁面色蒼白如紙,身子搖搖晃晃,指著蕭千離,目光中幾乎要恨得噴出火來。
只聽剛剛破殿而出的五位老僧當中一人悲聲大呼:“佛也罷!道也罷!魔也罷!我大慈恩寺遭此大劫,此仇不可不報!”
那老僧從地上緩緩站起,面容悽苦悲憤,雙目含淚,環顧四位老僧,道:“我大慈恩寺傳承數千年,今日老衲欲大開殺戒,重忿金剛怒目,爾等誰願隨我同去?不願去者,可去保護正晦師兄諸人。”
四位老僧面色堅毅,站起身來,齊聲道:“願隨師兄!”
那面容愁苦的老僧點了點頭,大踏步向蕭千離走去,四僧也一併跟在身後,路過正慈方丈時,為首那老僧轉頭道:“正慈師弟,你身為方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