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軍打造成為天下第一強兵,軍中雲集中原英豪,無論是謀略、悍勇、軍械,都絕非地處苦寒大漠的匈奴軍所能比擬。
即便是長孫雄退隱幕後,鎮北軍同樣是猛將輩出,強如唐家堡驚羽門主唐明禮,也只不過是鎮北軍四大統制之一。另外三人雖說在武林中名頭不響,但是論為將之道,卻決計不比唐明禮弱上半分。
正因如此,無論是誰擔任匈奴二王之一的左賢王,都不得不面對鎮北軍的巨大威脅。前任左賢王費連金僕野心勃勃,一心要開創不世之功,先後四次南征,卻在鎮北軍手中損兵折將,甚至在龍樹之戰中當場戰死。
到了呼耳都維這一代,少年時曾化名馬橫中,入洛陽白馬寺學習武學。他為人機變靈動,又甚是伶俐,故而學到了不少白馬寺的真傳路數。回到匈奴之後,結合秘術一飛沖天,不到而立之年便踏入先天境界,堪稱匈奴最出色的青年才俊。
之後十餘年,他征戰不停,吞併了大漠上無數部落。他統率部屬,軍紀嚴明,人人奮勇善戰,他自己智勇雙全,或以力攻,或以智取,縱橫北國,所向無敵。加之牛馬繁殖,人口滋長,隱約已有統領東匈奴之勢。
四十六歲,呼耳都維正式接任左賢王之職,著手厲馬秣兵,打造器械,多方謀算,先後三次與鎮北軍對陣,除了第一次大敗虧輸之外,第二次竟然與鎮北軍鬥得不分上下,各有勝負。
到了第三次,呼耳都維認定正面戰場輕易勝不得鎮北軍,於是謀算人心,算計大燕朝堂,挑起內亂,挫敗鎮北軍第一謀士“隱相”宋書劍,十萬胡騎趁勢入關,南渡黃河,兵鋒直指呂梁,引得天下動盪。若不是年近八旬的長孫雄抱病出山,只怕早已挺進中原。
訊息傳出,烏達鞮侯單于不由得欣喜若狂,極盡賞賜與呼耳都維,並稱呼其為“弟單于”,意指呼耳都維為大單于胞弟一般尊貴。一時間左賢王在匈奴中聲望之高,遠超歷代左右雙王。
呼耳都維並不滿足第三次南征的成果,他總結經驗得失,認為在邊境戰場上必須正合奇勝,正面與鎮北軍相持已是最好的結局,關鍵就在於如何挑動中原禍亂,“只有漢狗才能真正打敗漢狗!”這句話正是他近年來種種舉動最好的總結。
正因如此,他放權給長子呼耳丘,命其潛身中原,與白馬寺住持廣濟禪師沆瀣一氣,攪風攪雨,果然引得中原不斷動盪起來。
正在他躊躇滿志之時,接二連三的噩耗卻不斷傳來——先是麾下大將狐鹿提被人襲殺,接著一萬匈奴騎兵新年出關,卻被不知名的勢力連人帶馬一口吞掉。當長子呼耳丘身死的訊息傳來,呼耳都維頓時勃然大怒,丟擲鉅額懸賞,要取蕭千離的項上人頭。
與龍城不同,庫倫並沒有城池,漫山遍野的營帳、柵欄,一如最正宗的遊牧民族聚集地一般,足足三四十萬軍民混雜在一處,將庫倫變成了一座巨大的兵城。左賢王呼耳都維就居住其中。
匈奴是氏族社會,牲口歸每一族公有,近年來東匈奴四處征戰,牲口日多,財物漸多,又從中原漢人處學到使用鐵製器械,故而庫倫愈來愈是繁華,即便是天寒地凍,卻也處處人聲鼎沸,其繁華程度與昔年不可同日而語。
眼看日暮黃昏,呼耳都維在營帳中批閱了一些公文,忽然覺得心煩氣躁,當下立起身來邁步出帳,營帳外刀槍林立,遠處卻有無數炊煙裊裊升起。
他靜靜的站了一會兒,正要四處巡查一番,卻聽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帽子上插著紅色羽毛的斥候放馬狂奔,見到有急報傳來,呼耳都維當下立住身形,吩咐道:“什麼情況?”
那斥候一路奔進大帳前,滾落馬下,渾身汗水涔涔,從懷中掏出一封火漆封住的信函,恭恭敬敬的雙手託呈給一旁的衛兵,又從馬鞍上解下一個木匣子,交付給衛兵手中。
呼耳都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