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主張傳播下去。如今也算是有所小成,從國君姬喜至三省六部,對我玄門妙法都均無牴觸……”
聽到這裡,西河道君喟然一嘆,整冠肅容,向玄觀道君長揖到地,鄭重道:“世人多愚昧,至今還有人說玄觀道君貪圖俗世榮華富貴,故而連掌門都不做,卻投身朝堂之上,鑽營拍馬雲雲。他們又豈會知道道兄的一片苦心?”
玄觀道君呵呵笑道:“雖是人言可畏,貧道卻視其如浮雲,有諸位道友明玄觀之心,道門知我所為,足矣!”
他頓了一頓,輕嘆道:“如今貧道卻是有一樁心思……”
西河道君肅然道:“願聞其詳!”
玄觀道君遲疑了片刻,低聲道:“當年太子及皇長孫之事,道友應該知曉吧?”
西河道君點了點頭,道:“略有所聞!”
玄觀道君輕嘆道:“昔日太子姬雲和病逝,留下長子姬子語與次子姬子誦,公孫操扶持姬子語圖謀政變,事敗被殺,皇長孫被廢。如今姬喜愈發老邁,幸好姬子誦漸漸長成,年方十一,在朝中幾位飽學鴻儒的教導下,熟讀詩書,算得上是才智聰穎。”
他頓了一頓,低聲道:“貧道有心教些真言大義與他,只是貧道當了數十年峨眉掌門,哪裡有教導稚童的本事?前幾日貧道講述《道德》,這娃娃竟然睡著了……”
西河道君只笑得打跌,哈哈笑道:“堂堂的峨眉掌門,門下弟子何止數百上千?竟然對一個小娃娃無計可施。你對一個孩童講述道德經,簡直就是持千鈞重錘打蚊子……十一歲時,貧道還在挑水砍柴,勉強認得清二三千文字,直到了十四歲,方才……”
他陡然面色一變,怒道:“什麼意思?你莫非讓我去教那小娃娃?”
玄觀道君滿面堆笑,呵呵笑道:“道友高才,果是如此!”
“你!”西河道君只氣得鬚眉皆張,恨不得拔劍出來砍將過去,氣哼哼的說,“貧道也算是一派之主,怎生去當這西席先生?此言大大不妥!”
“道友莫惱,道友莫惱。”玄觀道君笑哈哈的說,“其實也務須花費多少力氣,只需引導皇次孫親近道門、略通玄道、明天人之法,足矣!待其繼位之後,我玄門這兩代傳道,便是一片坦途!”
西河道君險些氣炸了肺,怒道:“你還敢說只要月餘之功,卻又來說什麼明天人之法?大道無形無相,天人合一乃是至高之理,貧道窮盡畢生之力也不敢說見心明性,你倒是大言不慚……咦?”
他低頭細細思索,神色漸漸舒緩下來,見到他的神情,玄觀道君察言觀色,笑道:“此事不難罷?”
西河道君冷哼了一聲,原本不打算理會。想了一想,又哼道:“姬喜要見蕭掌教,此事且看你如何收場。”袍袖一揮,徑直飄然去了。
看著西河道君的背影,玄觀道君失笑道:“小氣!你這五行雷霆之道,最是容易引起孩童興趣,若非如此,貧道又豈會低聲下氣?也罷也罷,西河道友一向性情剛毅,這般作態,也是難為他了。”
塵埃落定,蕭千離吩咐柳隨風等人過來,將重傷的李承淵、程君二人放進馬車,清虛道君笑道:“且去玄觀道兄那裡落足罷!咱們許久未見,正要把酒言歡。”
蕭千離點了點頭,道:“只是本門開山大典在即,蕭某卻是不能多待。今日且叨擾白雲觀一番!”
陸塵子呵呵笑道:“咱們也知道四月十四乃是呂祖誕辰,原想前去觀禮,大夥兒也熱鬧一番,只是想到今年重陽橫豎便要再行相見,因此便罷了——”
“重陽?”蕭千離神情微微一窒,喃喃道,“又是重陽大典了啊……”
六年前,初出茅廬的蕭千離得到玄觀道君的傳信,邀約共上峨眉,參與道門重陽大典。純陽宮也因此橫空出世,如今一轉眼已是六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