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恭恭敬敬的伸出手來,鬼谷子將書冊放在他的手中,笑道:“如今鬼谷一脈有了傳人,老夫也放下一樁心事,日後當逍遙塵世,乘遊九霄!去休,去休,休要羅吒!”
說罷,他哈哈長笑,身形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急忙四處尋找,卻沓無蹤跡,當真是高人行徑,飄逸灑脫,無拘無束。
宋書劍呆了半晌,轉頭見到蕭千離頷首微笑,頓時福至心靈,躬身下拜道:“多謝掌教,了卻宋某平生一大憾事!”蕭千離輕笑道:“六年前,蕭某在揚州與鬼谷先生便有一次長談,便應在今日!”
眾人這才知道,蕭千離早在六年前,便留下了這一手伏筆。陸塵道君眼中滿是羨豔之色,嘆息道:“鬼謀天妒,如今卻在純陽宮大行其道,這等強助,幸得落在玄門……”
宋書劍成為下任鬼谷一脈之主,此事塵埃落定。蕭千離的目光投向謝廣陵、慕青宇與陶雙亭三人,卻見謝劍君只是撫劍微笑,慕青宇持卷不語,知道二人心中依然有一份堅守,當下也不勉強。
昔日謝廣陵心懷大義,一言救了陽明劍派,蕭千離助其重立劍心,謝廣陵感恩戴德,誓死堅守純陽宮,自不待言。但是他已故恩師曾是陽明之主,於情於理,蕭千離也不能賜道號於他。
而慕青宇的情況就更加複雜,雖說他歸心純陽,奈何他並非道門中人,恩師左丘正明尚在,更是將全本《花間遊》借蕭千離之手轉交,世間豈有儒門弟子得道號之封?
陶雙亭則面色猶豫,良久不語,半晌才重重嘆一口氣,向蕭千離搖了搖頭。蕭千離知他心情,當下只是微微一笑,朝他鄭重的點一點頭。陶雙亭見了掌教神色,頓時心中一寬,咧嘴呵呵輕笑。
陶雙亭性烈如火,卻是恩怨分明。混元道派玄真子對其有大恩,卻不料被帝釋天以偷天換日改了化羽功法,致使陶雙亭一身功力險些盡付流水,幸得蕭千離相助,反而因禍得福,武功更上一層樓。至此,陶雙亭對純陽宮已是死心塌地,雖萬死而不辭,但是玄真子過世已久,蕭千離卻也無法越俎代庖,為他冠以道號。
慶典之後,便有新晉門人考核,此番卻無須蕭千離多費心力,自有謝廣陵、柳隨風等人主持。眼見日後偏西,大事已畢,蕭千離走下高臺,早有玄觀道君迎上前來,眾人均知二人有話要說,當下都紛紛退開。
二人走到山崖邊,玄觀道君眺望群山,笑道:“昔年峨眉初見時,道門已積弱數百年之久,幾乎一蹶不振。哪會想到,短短十餘年時光,如今的玄門,竟然強勢崛起,與佛門斗得不相上下?”
蕭千離也是感觸良多,點頭道:“聚散離合本是人之常情,世間事莫不如此。今日玄門崛起,必將大興一紀,之後又會是何等狀況?豈是你我所能看清?”
玄觀道君呵呵一笑,道:“老道只管這幾世,待兩腿一蹬,嗚呼哀哉之時,管他身後之事?”
見蕭千離抿嘴偷笑,玄觀道君也是為之啞然,頓了一頓,道:“蕭掌教還有什麼事要做麼?”
蕭千離不由得一愣,玄觀道君卻輕笑道:“看你的模樣,分明已有去心。你想要撒手不管玄門之事?須先問過貧道的手中長劍!”
第六百九十六章 最後的突破
晨鐘長鳴,少室山的深處,那一片連綿典雅的廟宇中,兩個小沙彌揉著眼睛,伸著懶腰、扛著掃帚來到知藏殿,準備開始一天的工作。
但是下一刻,他們的動作停住了。
門外緩步走來一個儒雅青年,白衣似雪,目如朗星,腰懸純鈞劍,背後的古樸劍匣,讓他們想起了一個令天下佛門為之膽戰心驚的名字——純陽掌教蕭千離。
“小和尚,那位老禪師可在?”
蕭千離的語氣極為平和,如同一個彬彬有禮的年輕文士,甚至還客客氣氣的豎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