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的幾隻正在彩石路中央嬉戲玩耍的雀兒也只在她近得不到一步距離才驚惶飛走。
每每這時老祖宗又象變得小了,頓時忘記剛剛的不悅,總是指著這些鳥兒給後面跟著的我們看,笑得象個孩子。
花園裡有一彎從金水河引進來的小河,準確地說應該叫小溪,溪裡鋪滿了修彩石小路沒有用完的鴿蛋大小的圓滾滾的鵝卵石,潺潺的溪水流淌過它們身上,陽光的反射讓它們在水裡發出寶石般的七彩……美極了。
老祖宗此刻興致正濃,找了塊小溪旁邊的一塊表面已經打磨平整可供休息的大石坐下,讓已經偏西已不再熾熱的陽光照耀著,旁邊流動的溪水帶來一股夾雜有水氣的微風陣陣拂來,坐在這個地方真是讓人愜意。
“茉兒,我說你好福氣是指的你和燁兒之間的緣分。”她開口突然說道,如旭風吹柳。她終於要說到今天叫我來的正題了麼?
“老祖宗認為什麼叫緣分呢?”
“這一生有人有多少相遇與錯過,遇見就是緣,遇到又能相處即是份。換言之,在適當的時間而能遇到與自己恰合的人就是緣分。”
她說完卻又微微一曬,眼裡閃爍著在她目前這個年紀約微顯得不搭調的淘氣,我終於知道喜兒象誰了……看來下面的話應該是重點。
“這句話可是皇帝說的,當年我問他看中蘇麻哪一點,就如此痴迷,說容貌算得上清麗可也不是百裡挑一,說文采能識字卻也不能句句成詩。”她見我臉生紅霞,象是小孩見到了新玩具,更是高興。
“我就說,這後宮裡這麼多人為何就愛這個既不是美人又沒有什麼才情,也不見得溫婉……皇帝回答啊……”見我脖子伸得長長,臉色帶緋的樣子,老祖宗調夠了我的胃口這才說道:“皇帝說一生有多少個遇見,可是那個時間偏偏他就遇見了你!這個就是緣。”
啊……是麼?燁兒何時對她說的?我的心此刻輕飄飄地飛蕩起來,他怎麼不親口對我說呢……現在讓老祖宗調侃,我偷偷斜眼瞥象老祖宗見她正睇著我笑……曖昧得象只狐狸。
“他說他不需要一個強悍得可以為他打天下殺敵人的女人,因為他有將軍;他也不需要一個能編撰史書出口即詩的女人,因為他有翰林大學士們;更不需要一個只會為自己氏族撈好處利益,貪得無厭的女人,因為前朝有太多因外戚專權而滅亡的先例。而那個人只需要能夠站在他每每回頭能見到的地方……當他累了給予他的鼓勵,當他倦了給予他溫暖,當他沮喪給予他信心……而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和出現的時間出現了你這個適合的人……這個就是份。”
“他把你比喻成被高大的山脈保護著的‘縱使無人亦自芳’的蘭草,只長在深幽的谷中。雖不及荼靡花開得絢爛,可是那幽香更能持久悠遠。把你比作蘭,他自然就是那護草的山了,所以……我說你的福氣好,起碼不在我之下,孩子。”
“我一直認為人的福氣是有數的,這裡有福氣那裡就會有失意,總不可能讓你事事順心遂意。”譬如,我有女不能認成親女,有子不也能讓他叫我一聲親媽。我……作為母親,我哪有什麼福氣。
“唉……我知道你想到什麼,六年前那次地震加太和殿失火等種種災難過後,欽天監來了一位會觀天象並占星的修道士,給皇帝算占卜了下命……”她說到這時猶疑地看了我一眼。
呵,老祖宗可是怕我知道康熙的命運生來多舛?其實我早就知道,回現代那幾個月找了好多資料來看,康熙的命盤絕對是個大爛盤。他自小克父克母克妻,絕對是一條“橫命”, 是一個充滿刑衝的盤。但是政治軍事上卻是枯拉朽所向披靡,戰場上他總是贏家。
他幼年因為得天花才逃脫了死神的“追捕”,更是因為這個而即位。他14歲殺鰲拜、20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