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有空大駕光臨啦?”
幽雅軒敞,四面來風。
飛簷上甚至還掛著鈴鐺,在風中發出悠閒清悅的叮噹聲。
亭中的男子換下軍裝,隨隨意意穿著件紅色的寬袍,赤如火,戾如血,烈如驕陽。神態慵懶邪魅,唇角挑起的微笑比風鈴聲還要悠閒。
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就差一點點外面就天翻地覆了!
張玉函只覺自己的笑容都是苦的。
他什麼也沒說,直接把一疊照片甩在石桌上!
邪魅的眼睛淡淡瞟過桌上的照片,方君乾的臉色霎時變得煞白!
張玉函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問道:“少帥……這是誤會吧?”
誤會……
誤會……
四角涼亭掩映在清波澈水柳蔭花木下,江南小橋流水人家,閒雅幽靜。
飛簷上的風鈴帶著桃花的芬芳在春風中悠悠輕響。
更襯托了紅衣男子的沉默。
他的預設,無疑讓世人得出無法招架的答案。
張玉函見狀苦笑:也是……這世上哪有如此美麗的誤會?
“少帥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你知不知道這些照片若是被捅向出去會造成多大的風波?你知不知道自己肩膀上擔負著怎樣的責任?你知不知道這樣會讓你身敗名裂,由萬民愛戴掉落至最深淵,遭世人鄙夷唾棄?
“你怎麼向公子交代?怎麼向屬下交代?怎麼向親友交代?怎麼向天下人交代?”
他每說一句,方君乾便沉默一分。
終於,涼亭陷入了令人屏息的死寂。
惟餘清脆的風鈴聲在春風中叮咚作響,溫暖、清越。
“這次是張玉函利用職務之便將此事壓制了下來。”
“那下次呢?”
他問他:“下下次呢?”
絕世雙驕都是處於風口浪尖的人物,平素群英環繞萬眾矚目,這秘密,能保得了幾時?
張玉函語重心長:“少帥在南七省位高權重呼風喚雨,卻也非一手遮天。你瞞得了一時,還能瞞得了一世?”
“我真不明白,公子怎麼會應允別人對他有這種念頭?!”
方君乾苦笑,右手五指撐著額頭。
一直沉默不語的他驀地開口:“我們……不會說出口……”
“啊?”張玉函呆住。
方少帥似乎無意再談。
於是張玉函只得小心翼翼開口:“你說公子他……沒答應?”這怎麼可能……
方君乾瀟灑聳肩,欲說未說之語化成落寞一笑,輕嘆隨風。
張玉函忍不住驚異:“怎麼會這樣!我認識的南統軍少帥方君乾,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一世梟雄。只要想要,就沒有得不到!”
“他不一樣……那個人不一樣。”
方君乾的聲音是無奈,是糾結,是傷感,也是不甘。
層層疊疊複雜的情感,織成密密細細的大網,籠罩了他明亮的眼睛:“有些人,因為不想失去,所以絕不染指!”
“也幸虧……”張玉函舒了口氣,“少帥,雖說忠言逆耳,但玉函作為朋友還是得勸勸你。能放下的就放下吧,從古至今,男子相戀有哪一對是好結果的?
“公子與您……不行。”
“怎麼就不行。”冷冰冰的一句反問。
“呃?”張玉函滔滔不絕的說教規勸就被這麼一句話噎在了喉頭……
被壓抑許久的憤怒不甘終於在這一刻全數爆發!
“方君乾是殺人放火了還是姦淫擄掠了?本帥一沒有強人所難以勢壓人,二不曾因私廢公勞民傷財,三更不是一時興起貪圖新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