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外界青樓那般張揚華麗,略微還是有一些軍中的嚴謹。漣漪暗暗猜測,想來鸞國兵士服役時間太長,不像現代部隊義務兵三年制,因沒有一個盼頭,又為了調節這陽盛陰衰的軍營狀況,便設立了妓院。
今日軍妓營來者不多,略顯冷清,老鴇為眾人安排的桌位也是上等雅座,有樂師一旁演奏,還算是冰冷軍營中的一座溫柔鄉。
五人圍成一桌,有一些尷尬,不知說什麼。
漣漪心中苦想著脫身之法,卻發現,身側陪伴她的女子有一些坐立難安。好奇地扭頭問,“姑娘,你怎麼了?內急?”如此這般,多半是憋著尿。
那姑娘臉一陣紅一陣白,最後驚慌地搖頭,低下頭去,“公子,奴家為您倒杯酒吧。”
陪伴飛峋和閆墨的女子還好,但陪伴尹澤志和李西的兩名女子,也如同蘇漣漪身側的女子一般,略顯坐立難安。
漣漪心中暗想,這其中定然有故事,絕不是那麼單純。
五人還在僵持。
尹澤志等人自是不說,心中都糾結著如何去勸說雲飛峋放棄男色,這麼多白淨淨的姑娘在,怎麼不比那少年強?雖然……那少年容貌秀美,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清純又勾魂,一隻小鼻精巧微微上翹,一張粉嫩嫩的小唇形狀精緻,帶著健康的色澤,雪白的面板吹彈可破,烏黑的青絲柔軟亮澤,讓人忍不住去撫摸一番,雪白的頸子在衣領中若隱若現,讓人有種衝動撕開一探究竟,纖瘦的身子讓人有種強烈的保護欲……不對,他在胡思亂想什麼?
無論如何,那少年無論多美,都不能和少年,而應該與女子!
雲飛峋暗暗嘆氣,想著如何既可安全脫身,又不暴露蘇漣漪的身份。
而漣漪的思想就簡單得很——這些女人到底為何坐立難安?內急?難道她們是細作?難道……想不出來。
突然,有一名兵士從屋子中跌跌撞撞出來,手捂著下半身,罵罵咧咧,“老鴇子你給我出來,給小爺出來!”
眾人的精力很自然被吸引了去,看向那一方。
這裡是兵營辦的軍妓營,與外界的青樓不同,不應魚龍混雜,平日裡找事的自然也少之又少,今天這是怎麼回事,有人竟挑事。
那老鴇趕忙出來,一張老臉笑呵呵的,“軍爺,消消氣兒,有啥大事讓軍爺如此大動肝火啊,和嬤嬤說說。”軍妓營中,老鴇不若外界青樓喚為媽媽,而為嬤嬤。
那兵士年紀看起來不大,十幾不到二十,個子不矮,容貌還算端正。他一手捂著胯下,另一隻手指著老鴇的鼻子,“你……你們這些昧著良心賺錢的,你這姑娘都不乾淨,難道你不知道?”
那老鴇一挑眉頭,無一絲恐懼,倒是冷笑了。“呦呵,軍爺這話本嬤嬤不懂,啥叫不乾淨?這裡的姑娘們都不是黃花大閨女,如何幹淨?”說完,引得周圍一陣女子嬌笑。
那兵士咬牙,“自從前幾日我第一次來這兒,就……就……就解手困難,那地方紅腫,我原以為病了,後來兄弟們說我才知道,原來是花柳病,你這個沒良心的臭娘們,這些女人得了花柳病還讓她們接客?”
老鴇噗嗤笑了,“得花柳病就不接客?軍妓營中的姑娘可都沒那麼嬌貴,這裡上上下下誰身上沒個病?若是有病就不接客,軍妓營早就關門了,還容你來玩女人?”
蘇漣漪恍然大悟,原來是花柳病,而後深深地看了一眼身側還在扭捏的女子。
那女子被蘇漣漪那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得羞愧,垂下了頭,但身子扭動的越來越明顯了。
雲飛峋看到漣漪的舉動,也看出了漣漪身側女子的扭動,又看到了其他兩名女子的反常,皺起眉。
爭吵還在繼續,“你……你……你明知道這些女人有花柳病,為何不讓她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