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問來又怎麼樣,我看那姑娘一副淡定從容模樣,被魚砸了,都不像一般潑辣村姑那樣大叫大嚷,顯然也是個讀書明理的姑娘,不會搭理你這般風流行徑的!”
王義看了他一眼,大笑起來:“楚釗兄,你嘴上不說哪一個最美,可這句話,嘿嘿,你不也是看上了這個姐姐了嗎!不然為何送鯉魚給她?”
楚釗一怔,隨即笑道:“便是瞎子,也能看出姐姐美些,我眼睛又不瞎,如何看不出來!只是你平日裡最愛拈花惹草,我若順著你說,不知你又要生出什麼是非來!”
“楚兄此言差矣,俗話說的好,人不風流枉少年!你從小到大,估計連女子的手都沒摸過一下,這一生,真是白活了!”
楚釗也不理他,只自顧自低了頭注視著水面。
再說採蓮和採玉,兩人挎了竹籃一路來到趙港,穿過那片譚樹林,就見兩峰之間的一大片平坦的草地上,長著數不清的紫色的花棒,覆蓋了青草的顏色,遠遠看去,正是一片紫色。
採玉笑道:“這裡的花棒,平日裡都是胡家奶奶來摘,今年她犯了風溼病,才便宜了咱們姐妹,這一塊地摘下來,拿到藥鋪裡賣了,夠咱們家一年喝茶的錢了。
採蓮也不答妹妹的話,見附近山坡上生著野藤,便上前折斷了一根,將鯉魚的嘴巴拴住,系在一根譚枝上,然後彎下腰,一把一把地摘了花棒,放進竹籃。
“姐姐,你說,方才那兩個公子,會是哪裡人?”
“那誰知道呀,左不過是這四里八鄉的人唄!不然也不會到千鯉湖來釣魚。”
採玉也不摘花棒,索性蹲下身子,饒有興致地道:“以我看,他們定是烏山那邊板橋鎮上的人,聽說那裡有個私塾,裡面不少讀書人,看這兩人,準是讀書人。”
採蓮看了妹妹一眼,只見她神色興奮,面孔隱約透出暈紅,心裡一動,採玉只比自己小一歲,整整十四歲了。
“姐姐,你說,那姓王的和姓楚的,哪一個生得好看些呢?”採玉忍不住問。
“採玉,不管哪一個生得好看,都跟咱們沒關係,他們不過是過路的陌生人罷了!”採蓮淡淡地答。
採玉有些敗興地住了口,懶懶地採起花棒來。
採蓮的動作麻利,不到半個時辰,就採了堆尖一籃子,見妹妹的竹籃還沒有滿,就默默地走進她身邊,繼續採摘,扔到她的竹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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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大院
陳氏手裡端著一個幹掉的葫蘆鋸成的瓢,瓢裡裝滿乾癟的稻子,推開南屋倉房的門,來到了院子裡。
走到槐樹下,她站定了,伸手到瓢裡抓了一把稻穀,撒在地上,嘴裡咕咕地叫起來。
不一時,散落在院子裡各種的雞鴨全都都跑到了槐樹下,爭先恐後地啄食地上的稻穀。
陳氏的婆婆丁氏此時正好從北屋廚房裡走出來,見二兒媳陳氏端了滿滿一瓢稻穀餵雞鴨,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
江家大院還是丁氏的公公當年走西口販賣瓷器賺下的銀子建造的,共東南西北四排二十個房間,一色的青磚黑瓦,論美觀大氣,在村裡首屈一指。
丁氏一輩子共生了四個兒子,三個女兒,並且在第四個兒子成家那日起,她和老伴就早早地為兒子們分了家。
大兒子江兆年,娶了本村老鄭家的女兒,為她生下了一個孫子,兩個孫女,分家後,住東屋五間房。
老二江兆朋,娶的是後村陳家村陳木匠的女兒,可惜命中無子,年過三十,卻只有採蓮和採玉兩個閨女,一家四口住南屋五間房。
老三江兆言,娶了過路戲班班主的女兒,一個外地的女娃子,她和老頭子原是不樂意這門親的,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