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瞭他說的沒錯,魏知壑卻還是皺眉不語,慢慢朝著來時的方向踱步。「還是先讓秦安能把字認個差不多吧。」
「說起秦小姐……」高公公帶來的總歸是好訊息,拂笠趁機笑言,「她是真的對殿下上心,今日凌晨她便親自下廚,說要做佳餚為殿下補身體。」
霎時頓住腳,魏知壑想起今早被自己倒了滿地的肉糜湯,嫌棄的撇撇嘴。
恰在此時,門口闖進來一個黃鸝鳥般嬌俏的女子,「黎丘哥哥!」
「秦茹?」又是一位不速之客,魏知壑看著她走上前來,心中好笑。今日到底是什麼日子,能使得他這裡也熱鬧起來。
此刻的翊王府中,卻充斥著壓抑之氣。
拾書小心拾起地上碎裂的兔毫盞,重新斟一杯茶遞在魏知易手邊,「只是宮宴而已,殿下莫氣。」
「你明知,這宮宴意味著什麼。」發了一通火,魏知易倒是很快平靜下來,咳嗽幾聲,「是我沒想到,明明那樣大逆不道的罪名安著,父皇竟然還想給他一條出路。」
擔憂的看了眼面色蒼白的他,拾書道:「想來那只是一紙奏摺,缺乏實證的緣故。那殿下如何打算?」
取下自己手上的扳指,魏知易突然一笑,「父子關係,從父親這邊出手沒挑斷,那就從兒子這邊下手。萬幸與秦安的下次會面,是宮宴之前。」
凝視他這成竹在胸的模樣,拾書不免目露敬佩,又不好意思的請教,「殿下,拾書蠢笨,有兩處不解。為何我們不能直接告知廢太子此事,廢太子又會不會把我們做的事告訴陛下?」
「我們直接去說,挑撥的意圖不是太明顯了些?況且我這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病弱王爺,與魏知壑也沒有深厚情誼,突然前去見他,豈不會惹得父皇多疑?至於魏知壑會否直接告發我們……就算他想,他又有什麼證據?」
好心給拾書解了惑,魏知易端起茶盞淺啜,心中卻由不住在想。除非,屆時魏知壑將秦安作為人證交出來,可他到底會這麼做嗎?
勾起唇角,魏知易笑意中露出些許不明的意味。他也好奇的很,聽聞被廢後性格大變的廢太子,到底會把那個丞相府庶女當做什麼。
作者有話說:
第15章 、字畫
「黎丘哥哥,我裝乖了好幾天,母親終於願意放我出來了。」秦茹興奮的繞著魏知壑說話,在她的身後,幾個下人搬著好幾個大箱子進來。
似笑非笑的聽著,魏知壑任由那幫下人忙。不用看就猜的出來,其中不過是些奢侈用物。僅憑秦茹一個人,恐怕做不了這個主,不愧是長袖善舞的秦丞相。
察覺到他根本沒認真聽,秦茹不滿的嘟著嘴,「黎丘哥哥為何不理我?」
「秦茹,你我已經退婚了,並且是你願意退的。」這才負手看向她,魏知壑好心提醒。
失落的低頭咬了咬唇,秦茹攪動自己塗著精緻蔻丹的手,「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是黎丘哥哥,你我總歸是一起長大,我也想像你之前陪我一樣,給你帶來些許快樂。為了求得母親同意我來,我關著自己練刺繡,手指都扎破了好幾次。」
舉著手指沖他撒嬌,秦茹順勢握住他的手,嬌聲笑道:「再說了,當初還是珍妃娘娘給我們定的婚約,看在娘娘的面子上,黎丘哥哥就原諒我吧。」
在提到珍妃二字的瞬間,魏知壑低垂的手突然蜷起,臉上的嘲意散去些許,他終是展顏一笑,「罷了。可是我這裡什麼好玩的都沒有,怕是陪不了你什麼。」
正想說自己不要找什麼好玩的,秦茹視線一轉,沖他的身後甜甜一笑,「姐姐。」
秦安?立時轉過頭來,魏知壑只見秦安衣服上還印著幾點油漬,站在距他們三步遠的地方。
「我聽說妹妹來了,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