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先生,我可以接受你的採訪,但你必須應承我,你要如實地把我的說話給公佈出去,不要刊登在什麼報紙雜誌上面,那些報紙頭版盡是哪個哪個領導去哪了訪問啥了、慰問啥了、視察啥了,副版就是國外多麼多的悲劇慘劇,剩下的空塊不是廣告就是偶爾說說哪裡捉了個小毛賊哪裡舉行些什麼活動的,壓根就與民生無關,每天多少人餓死都不知道。我曾經也看報紙,但是我經歷得越多就越對報紙失望。你要登就登在一些論壇網站上面,方法隨你,能讓全部人知道就可以了。
好了,該入正題了,我知道你們都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殺了我妻子和一些殺人的過程,首先,我要宣告,我和我妻子感情很好,好到她可以把她的生命給了我,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殺人只是為了聲名大噪,為了謀得一個說話的機會,而我們不想傷害無辜,最後我妻子選擇了犧牲自己。
妻子吃了大量安眠藥,沉睡之後我才動手,她死的很安詳面上還帶著微笑,她是相信我們一定能成功的。我曾做過屠夫,割肉去骨什麼的難不到我,不過這是我第一次在人身上下刀,而且是個女人。
我們是農村人,比較保守,又什麼都不懂,只知道兩人在一起睡就會有孩子,我們是想有孩子的,但是發生了一件事情,讓我們暫時不敢要,所以我們成親以來都是分開睡的,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體,確實很不一樣。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不敢要孩子嗎,事情是這樣的,早些年,我們剛來到城市,想在這裡闖闖,在很偏僻的地方租了個屋住,才剛入住,我們對面的單元也搬進去了一個孕婦,她的肚子很大看樣子都快生了,我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時候才住過來,聽說是在躲些什麼人。
但是,隔天晚上她還是被人發現了,好像是什麼計什麼生的工作人員吧,還有好多被稱為領導的人在場,他們說沒有一個叫什麼證的東西是不允許生育小孩,他們開了一張罰單給那戶人,而且,後來還來了7、8個男女,他們拉扯著孕婦進了房間,其中有個人手裡有一把長長的火鉗。他們進房間後不久就聽到孕婦呼天搶地的慘叫,不久,孕婦的聲音沒了,那些人接著也出來了,他們的雙手都血淋淋的,其中一個手裡拎著個還滴著血的麻包,我清楚從空隙中有一隻嬰兒的手。
後來,那個沒了孩子的孕婦瘋了,我們也搬離那個地方,我是個負責任的男人,我絕對不允許我的妻子遭受那般罪,更不能我的孩子還沒看見世界就被人打死,於是我在弄得那個什麼證之前,絕口不再提孩子。
之後,工作之餘我都在為了那個什麼證奔波,終於被我搞清楚了是一本叫做《準生證》的東西,然後我就想辦法去辦一個,碰了不少壁,去找城裡和村裡的計生辦的領導,想要辦一個證,找了很多次,終於接待我了,但我說明來由後那些人就開始不耐煩了,指著我的鼻子說:“你們這兩個鄉巴佬到底什麼意思啊,連點兒意思都沒有好意思找我們意思,真不是個意思!”我當時真不知道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後來後來,好久的後來我才知道他們說的意思是錢的意思。
總結經驗,我帶了許多生雞土雞蛋蘿蔔青菜的去辦證明,他們嫌髒,不過還是收了,過後他們告訴我說以後把這些兌換成錢,辦事需要錢,拿錢過來付款就可以了。有他們的教導,我學乖了,每次都帶了一百幾十塊錢,把那些接待費、受理費、工本費什麼什麼的都交了,每見一個人都交一筆,看樣子他們好像覺得錢少,不過他們還是告訴了我該怎麼做。
先是計生辦公室叫我回居委會那裡,居委讓我們去派出所,派出所讓我們去房產局,房產局讓我們去、、、、、、輾轉了三月多,錢花兩年積蓄,但什麼準生證、戶口、房屋登記、城市身份證一個都沒辦到。
城市的生活太複雜了,沒辦法,我決定回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