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此作甚？誰讓你來的？&rdo;

&ldo;受父親母親之命，特來答謝先生舉薦之恩。&rdo;說罷，姜顏下跪磕頭，以額觸地，行大禮道，&ldo;當然，即便沒有父母之命，於情於理姜顏都該來這一趟，親致謝意。&rdo;

陸雲笙望著姜顏，神色十分複雜，說不清是喜還是怒。良久，他花白的鬍鬚抖動，揮手屏退一眾儒生弟子，待屋內再無閒人，他才沉聲問道：&ldo;你母親……這些年可好？&rdo;

姜顏抬頭，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但她很快恢復了平靜，按捺住心底的疑惑答道：&ldo;回先生，母親身體康健，與父親琴瑟和鳴，雖無大富大貴，卻也無憂無慮、天然自在。&rdo;

陸老負著手在門口站定，似乎在品味這句話。他的視線透過庭前搖曳的燭光，透過刀劍紛亂的戰火，落在遙不可及的遠方，許久才問：&ldo;你何時啟蒙？平日裡，素愛讀些什麼書？&rdo;

姜顏答道：&ldo;從能坐開始就拿著筆胡亂寫畫，父母嗜讀且工於書畫，學生耳濡目染自然有了幾分興趣。家父對我的學習並不嚴苛，任憑我自由發展，故而除了經史典籍，畫了圖的方技營造也略有涉獵，最喜詩文話本。&rdo;

&ldo;哼，你父親一向如此！&rdo;不知哪句話惹怒了陸老，他語氣不善道，&ldo;你回去罷，以後不必來見我，也休得在我面前提及你父母。&rdo;

萬萬沒想到陸老態牴觸她父母至此，明明方才還關心自個兒的母親不是麼？姜顏心中頗有疑慮，笑意也淡了些許，&ldo;晚輩不知父母犯了何錯？若有冒犯陸老的地方，晚輩願再頓首以謝罪。&rdo;

陸老也不願為難一個後輩，嘆道：&ldo;你父親造下的孽，與你無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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