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算,也是半個牽紅線的媒人了。
只不過周昀驍老覺得他對楚意有些曖昧的意思。
簡單通俗點,就是好到有些過分了。
顧遲衍這個人,看著好相處,實際上是個挺冷的傢伙。
一般很難能看到他對人這麼特別,還沒事兒就打電話噓寒問暖,簡直比他這個正牌男友看著都殷勤。
周昀驍一開始還沒覺得有什麼。
但自從喜歡上楚意並和他在一起後,他簡直看到顧遲衍這個名字就要咕嘟咕嘟往外冒酸水。針對情敵的警覺雷達瘋狂亂響,總之就是吃味得厲害。
又打了半小時的電話了。
楚意今晚上已經被說得笑了三次了,而他這一天也只不過才見楚意對自己笑了兩下。
不是,這傢伙怎麼還問自己要不要接電話說兩句?
他想不想接這人心裡難道沒譜嗎??
周昀驍鬱悶地默默吃醋,偏這種事兒還沒法說。
不然別說是楚意,哪怕是隨便扯一個街上的路人,都會覺得他佔有慾怕是強得有點過分,肯定是個神經病沒跑了。
他剛準備問「他找你又有什麼事」。
話到嘴邊,卻忽然猛地一滯。想起了自己這會兒還在「失憶」中,根本不應該記得這個名字。
周昀驍頓時僵住了。
他一瞬間頭皮發麻,忍不住偷偷覷向不遠處的楚意。
楚意一直都很細心,細心又敏感。
這種常識性的口誤,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周昀驍緊張得指尖都在顫抖。
完了,這次他是不是會……
「嗯,對啊。」
楚意合上筆記本,像是沒有察覺似的,漫不經心地朝他笑了下:「怎麼這麼一副表情,他得罪你了?」
周昀驍動了下唇,有些慶幸般的失落。
他心裡酸酸的,卻只能說:「……沒,就是覺得這名字很熟,下意識問了。」
裝得倒是挺像那麼回事。
楚意假裝看不到他不自覺的緊張,走到他旁邊,扯著他往外走去。
周昀驍只好硬著頭皮演:「這人誰啊?」
「顧遲衍嗎?」楚意想了想,從詞庫裡挑出了一個比較合適的詞,給顧遲衍安上,「媒婆吧。」
周昀驍:「……」
「怎麼了,你不覺得他很像嗎?」
看到他僵住的表情,楚意反而來勁兒了:「他剛才還問咱倆什麼時候結婚呢,媒婆不都是這樣催人催婚的嗎,他那副樣子可真是太活靈活現了。」
周昀驍:「……」
媒、媒婆……
別說。
周昀驍仔細想了想,發現這個詞還真的蠻適合他的。
心裡剛陰鬱起來的雲一下子就散了。
周昀驍裝出不是很懂的樣子「噢」一聲,卻又忍不住注意到了他剛剛提到的「結婚」這個字眼。
楚意……
想和自己結婚嗎?
周昀驍突然控制不住地僵硬了一下。
心臟撲通撲通地狂跳起來。
之前他也曾偷偷地想過這種事,不過大多數時候都是無疾而終。
周昀驍摸不清楚意對自己是怎麼樣的一種想法——是覺得喜歡,所以很大膽地就去試了?還是因為想永遠在一起,所以才主動找自己告白?
這兩種想法看著相似,實際卻天差地別。
因為這將註定了他究竟只是楚意可能會有的很多個男朋友中的一個,還是都僅是彼此間的唯一。
周昀驍想成為後面那個。
但是他不知道楚意想不想讓自己成為後面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