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他脫下來跟龍鱗衣和龍牙刀放到了一起。身上這襲早已經黴爛的衣物,是向等著進西風瘦馬壘的一名馬車伕買的。
一個一擲十萬的豪客,卻穿著如此不牢靠的衣服,這些姑娘是第一次遇見。
“客官,我房間裡有針線,我馬上替你縫好。”一名嘴唇塗得猩紅的姑娘,第一個反應過來。
“我也會針線……”姑娘們哪肯撒手,放走這個豪客。
“茵茵、蘭蘭,怎麼如此不要體統,還不回到門口站著去……”臉上搽著厚厚胭脂粉的老鴇事時還在裡屋,聽聲音她準確判斷出勾欄裡來豪客了,要不然姑娘們不會瘋。
姑娘們散開,老鴇見到斷了一隻衣袖的唐林昆,也是吃了一驚。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老了,眼睛花了。
那個嘴腫的店小二,從大胸姑娘的一把奪過那張大額銀票,一臉諂笑遞到老闆娘的手裡。
老闆娘果然不同凡響,她甚至都不用細看數目,就知道這張銀票上的數額至少在十萬之上。這種綠色銀票,是天庭最大的聯合大銀行開出的最新版本的大額銀票。
“客官,快快樓上有請,客官可有相熟的姑娘。”
老鴇把銀票塞進自己的懷裡,笑得臉上的粉直往下落。她嘴裡客套,腦子裡急轉動著,把唐林昆可能的身份都猜了個遍,還是一頭霧水。
“你們這裡最高是幾層?我喜歡高一些……”唐林昆邁腿朝樓梯口走去。
“九仙樓,九仙樓,最高是九層,客官一定是第一次到我們九仙樓。九層住著豔天仙女,是我們九仙樓的絕品,包你滿意……”
老鴇一路跟著唐林昆,直把他送到九層的香閨才停下腳步。
“豔豔,來貴客了。”
房門無聲地開啟了,唐林昆忍住噴嚏,大步走了進去。大白天的房間裡點著不少的燈。
“還傻乎乎地愣著幹嘛!,趕緊替貴客上香茗呀!”老鴇見兩個丫鬟看著唐林昆傻,一巴掌打在一名圓臉丫鬟的臉上。
從詫異當中驚醒過來的兩名丫鬟趕緊替唐林昆倒上了茶水。
“掌櫃的,您稍等片刻,我們主子還在梳妝打扮。”圓臉姑娘挺納悶的,值得胖乎乎的老闆娘跑一趟九樓的嫖客可不多。
“掌櫃,您先洗把臉吧!”
另一名穿著翻毛綠襖的丫鬟,擰了一塊熱乎乎的毛巾遞到唐林昆的手上。唐林昆正想往臉上洗去,猛地想到自己臉上搽著泥。
“謝謝,不用了。”
唐林昆把毛巾丟回到臉盤裡。
“老闆娘,您忙吧!我略坐坐就走。啊起……”唐林昆終於忍不住把噴嚏打了出來,他臉上已經乾巴的一塊紅泥隨著劇烈的動作飛了出去。
兩名丫鬟以為是一塊鼻屎飛了出來,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怪物呀?等下非嚇死主子不可,老闆娘太埋汰人了,怎麼把一個苦力往九層送。
沒有覺察到臉上掉泥的唐林昆掃了眼窗戶,見朝軍營的窗戶都被木板釘上了,有幾縷亮光從板縫裡漏了過來。
“那好,那好,客官你坐,馬上給您送酒水上來。你們告訴豔豔,好好服侍這位貴客!”老鴇瞪了眼兩個小丫鬟,扭著大屁股走出房間,把房門輕輕關上了。
“掌櫃的,您是做什麼的?”
老鴇一走,兩名小丫鬟好奇地問道。
“你們猜?”
唐林昆看到自己穿成這樣,一下也想不出自己的幹什麼的。
“能到九仙樓九層消費的貴客,一定都是做大生意的……”圓臉姑娘試探著猜了一把。
“好眼力,我的確是一個販馬的。”唐林昆順著這思路瞎編道:“路上遭到了一夥散兵遊勇,把我的一身衣服都剝了去,幸好我把銀票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