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動和心動。一瞬間,我真的希望自己就這麼死掉好了,反正我一直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發達的現代科技沒能讓我得償所願,沒能讓林晨因為我的殉情而愧疚懷念我一輩子。醒來的時候,林晨早已經不在了。只是留下了一張紙條,要我好好保重身體。
像是全身的力氣都隨著那些血流走了,我無助地靠在病床上,第一次對自己的堅持是否有意義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一直到出院,林晨都沒有再來探望過我。一如十年之前。我失魂落魄地獨自離開,腦子裡一片空白。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就已經被氣勢洶洶的杜墨森和另一群人帶到了小巷子裡。
他們的拳腳無情地在我全身各處踢打著,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著我。我本能地抱著頭,蜷縮成一團。再後來,我連這種自保的姿勢都無法維持了。猶如一隻喪家犬,我無力地趴在地上,任由他們在我身上為所欲為。奇怪的是,我的意識彷彿已經脫離了身體。我開始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知道死死盯著眼前的黑皮鞋。
杜墨森的鞋。
由始自終,他沒有動過我一根手指頭,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曾說過。大概是怕髒了那雙金貴的手吧,我自嘲地想到。可以感覺到他凜冽的目光一直緊鎖在我的身上,帶著厭惡,帶著輕蔑,帶著鄙夷。我僵硬著身體,努力不在臉上流露出一絲一毫害怕的神情。哪怕我已經被打得不能動彈,被打得不成人形,我依舊希望能夠在杜墨森面前維持自己可悲的自尊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些人許是打累了,終於停下了手。我看著那雙皮鞋慢慢消失在我的眼前,只留下一兩個丟棄的菸頭,似乎在代替它的主人嘲笑我的自不量力。杜墨森直到走也沒有開過口,他用最簡單的方法讓我認識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能。不愧是林晨的選擇,一樣敏銳地知道對手的弱點在哪裡,一樣精通於殺人於無形。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H市的,腦海中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小巷子的出口。那是我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爬出去的,沒有小商販的叫賣聲,沒有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有一片雜亂的廢墟,只有零零落落拆遷的工人,一如我內心的荒涼和滄桑。
在醫院躺了好久才勉強復原,我沒有通知葉家謙或是其他人。我整天整天望著雪白的天花板,眼神空洞而沒有焦距。我開始思索人生的意義,思索愛情的意義。或許所有的哲學家都是在被人狠狠地揍過一頓後,才成為哲學家的。不過他們一定比我傷得重,要不為什麼我思考了那麼久,依舊還是原來的流氓頭頭張明?
唯一的結論是,我選擇放棄了林晨。大概她從來就不曾屬於過我,大概一切都只是我的痴人說夢。決定忘記過去的我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了擴大地盤上,放在了吃喝玩樂上。就在我以為下半輩子就是這樣度過的時候,偏偏又傳來了林晨和杜墨森分手的訊息。
我平靜的生活像是投進了一顆碩大的石子,連續不斷的漣漪讓我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的渴望。這回我不再試圖喚回林晨的心,只想要得到她的人,算是圓我數十年來的一個未盡的憧憬。
不停地哀求葉家謙幫我這個忙,甚至不惜拿兄弟情誼威脅他。在我一再保證只是和林晨聊聊的時候,葉家謙勉為其難地點點頭。他並不知道我的計劃,當然在成功之前我是絕對不會暴露任何蛛絲馬跡的。
有了葉家謙的協助,我相當順利地在包廂裡見到了林晨。在此之前,我已經喝下了不少酒,神智不是特別清醒。她還是那麼漂亮,那麼嬌俏可人,還是那麼一臉戒備地怒視著我。我在她的身旁坐下,林晨身上淡淡的幽香讓我不免心神盪漾。
沒來由地,我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