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蠻黑人一輩子也就洗個十來次澡,月孤七歲前也就洗過三次澡,但自七歲生日那天,回鶻商人送了她一個漢人女子洗澡用的澡盆後,月孤就喜歡上了洗澡,只要條件允許,她每天都洗,十歲之後澡盆小了,也破了,月孤帶著侍女親自趕到回鶻人的地盤去選購自己的澡盆和清潔牙齒用的牙粉。
回鶻的稅務官嚇了一大跳,他判斷這是蠻黑人文明開化的標識,為此他專門跑去向上司密報了這一重大發現。
不過月孤的骨子裡還是蠻黑人的性格,做事說話從來不知道迂迴,她也少有漢地女子的嬌怯柔弱,她從小就練習弓馬騎射,步戰的武功也十分了得,更難得是遇到危險時她有著沙場老兵一樣的沉著冷靜。
但是今天她卻被這些看似輕佻的驛卒給算計了,中了他們的疲軍之計,等到月孤有所醒悟時,一切都已經遲了,一張大網當頭罩下來,月孤已經沒有力氣閃挪躲避了,她被拖翻在地,幾隻粗壯的手臂將她死死地按在地上,有那輕賤的人就趁機把手探進了她破損的衣裳裡,在小白兔的身上摸著捏著。月孤除了羞憤地怒罵眾人無恥卑鄙外,也是無可奈何了。
驛丞陪著一個身穿黑斗篷的蒙面大漢走了過來,驛卒們見了那個黑大漢,一個個彈跳起來,列成一排,肅容垂首,顯得十分緊張。蒙面大漢腳穿硬底皮靴,走在院中鋪設的青石板上,發出“答答”的聲響,單調的聲響讓驛卒們愈發緊張起來,有人的臉上已經滲出了虛汗。
“剛才是誰手賤,自己把手剁了。”黑衣人走到月孤面前停下腳步,淡淡地問道。兩個驛卒臉上虛汗河水一般流了下來,他們面如灰土,嘴唇緊閉,此刻竟連求饒的勇氣也沒有了。
二人各自抽出腰刀,同時伸出手臂,銀弧劃過的地方,血花噴濺。
十指連心,何況是條手臂?然而兩個受刑斷臂的驛卒此時卻咬緊牙關,一聲不敢吭,臉上豆大的冷汗噼裡啪啦往下亂掉。
“拖下去。”驛丞目無表情地吩咐道。
直到此時兩個斷臂驛卒才敢哼出聲來,他們身邊的同伴這才敢拿出金瘡藥,止血繃帶來施救。
“請問大人,這幾個人怎麼處置?”驛丞目視金韜吟五人冷漠地問道。目睹了兩個驛卒自斷手臂的慘烈情形,金韜吟和四個花衣衛早已經是人魂兩分離,全身虛脫無力了。
“呵呵呵……”蒙面人發出一陣陰測測的怪笑聲,聲音既尖又細,聽得耳膜一陣陣刺疼:“帶她們回長安,一路上要好好侍候著。”
黑衣人在“侍候”兩個字的下面加了重音。驛丞眨眨眼,細細琢磨這兩個字的含義,良久,他的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下官明白了。”
……
月孤跟金韜吟走後,楊昊一直有些心神不寧,總覺得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雖然朱七已經派了最精銳的便衣暗中保護,但楊昊還是整晚失眠,聽著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小魚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楊昊沒有吭聲。小魚不幹了,噌地坐起來,把楊昊給推下了床:
“沒月孤公主陪著,你睡不著是吧,那你就去追她呀,死乞白賴在我這幹什麼?”
楊昊擠出一堆的笑,饞著臉就往床上爬。小魚毫不客氣地一腳蹬過來,若在平日楊昊自有本事將她的腿抱住,也少不得要在這條腿上做點文章,小施懲戒。可是今天他卻有點走神,竟被小魚一腳蹬翻了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小魚拍著床放肆地大笑起來,一對玉ru在繡花肚兜裡歡快地跳躍著。
“惡婆娘,三天不打皮癢癢是吧,如今連親夫也打上,看我怎麼收拾你。”楊昊惡狠狠地說著,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抓小魚。小魚瘋起來,兩腳蹬的愈發起勁,見楊昊不敢往上靠,便咯咯地戲弄道:“賊漢子,你敢招惹我,我就讓你做個大綠毛龜。龜甲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