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如何才能逃走。
她盯著房間內唯一的窗戶沉吟,房門被鎖,屋子外面也不知道有沒有守著人,唯一的可以逃走的方向可能就是眼前的這扇窗戶了。如果她記得沒錯,這扇窗戶外就應該是直接進入皇莊的園子了。
她扶著桌案慢慢走到窗前,窗戶不是時興的玻璃窗,而是舊式的格木窗,糊了窗紗。她開啟裡面的木閂,推了推,卻推不動,便知道是被從外面固定了。
她坐到一邊的杌子上,看著案几上的杯子,想著要不要打碎杯子,劃開窗紗再想辦法,卻恍惚中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聲音。
她轉過頭,看向傳來聲音的地方,正是那扇窗戶。
卻又聽“吱呀”一聲,窗戶突然被開啟了。
她驚愕的看著被開啟的窗戶,卻看見了兩個人的腦袋正在窗外,一個是採葭,另一個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袁七。
她心裡一陣狂喜,已經顧不上想其他,立即就起身走到窗前,挪過杌子。採葭此時已經兩扇窗都開啟,看見阮安柟走了過來,便喚了袁七一起把爬上了杌子的阮安柟拽了出來。
採葭拉出阮安柟,見她面色潮紅,鳳眼水色瀲灩,手心發燙,便知不好,忙扶了她靠在一邊牆上,才轉頭問袁七:“你能自己進去嗎?”
袁七咬牙,搖了搖頭,採葭四處看了一眼,便對著假山那邊道:“去搬塊石頭吧。”又對阮安柟道,“三小姐,您先忍耐一會兒,我先去幫袁小姐。”
阮安柟雖然詫異,但卻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能逃出來已經萬幸,她哪裡還去管其他。
採葭幫著袁七一起墊了石頭,袁七爬上了石頭,攀上窗簷,這期間阮安柟一直未有出聲,其實她是身體難受的緊。
袁七攀著窗簷,突然就回頭對阮安柟道:“從此我們恩怨兩消吧。”
阮安柟抬頭看她,勉強笑了一下,道:“我們有什麼恩怨嗎?反正上次在你們家,你也沒要算計上我,我沒必要記仇。”
袁七咬了咬唇,看著阮安柟因為藥效的緣故分外豔麗的容貌覺得十分的刺眼,她就是恨她這樣,恨阮安柟,更恨阮安槿,她們不需要什麼努力,什麼好的東西都被人捧到了面前任她們選,可是她們卻還作出那種不屑一顧討人厭的神情。
而她自己,冬練三九,夏連三伏,五歲撫琴,七歲能詩,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就是為了能夠嫁給將來的儲君,能夠母儀天下,結果最後連進三皇子府做側妃都成了奢望,要用如此的手段。
她的手指掐在窗臺上,指甲都差點掐斷,可是阮安柟卻根本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採葭見袁七還不動,就皺眉催她,她咬了咬牙,終於收回自己的情緒,專心去爬窗臺。
採葭見袁七入了屋,就又從外面關上了窗,才扶著阮安柟往閩溪院的方向走去。
後院偏僻,採葭又儘量找無人的小道走,路上並沒有什麼人,只偶爾遇到幾個侍女,採葭便道她們家小姐不舒服,要送她回去休息便過去了。阮安柟的狀態明顯不對,採葭也不敢找人幫忙,怕壞了阮安柟的閨譽。
阮安柟一路行走,血液迴圈的快,還未到閩溪院,就已經快不行了,勉強堅持走到眼睛可以看見閩溪院的小徑,便再也支援不住,跌坐在地上。她暈倒前,眼前只看到一雙明黃色繡了五彩金龍的靴子,和一片明黃色的衣服下襬,她想,她出現幻覺了嗎?
她其實當然沒有出現什麼幻覺,站在她面前的卻正是身著明黃龍袍的景帝。
採葭跪地,面色慘白,忙跪下叩首道:“給陛下請安。”
景帝卻沒有理她,只彎腰伸手直接抱起了阮安柟,便轉身向著閩溪院的方向去了。
採葭直到聽不到腳步聲,才敢抬首,她看著景帝抱著阮安柟跨入院子,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