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在病房裡和莞莞打趣,“怎麼辦,以後嫁外甥女,當舅舅的豈不是要哭死?”
“那你呢?”喬喬被顧寧然領過去看孩子了,病房裡只有他們兩個人,陸莞總是可以準確地找中七寸,“準備什麼時間結婚?”
他只是笑了一下,“我還想呢。”
“我以為你們會兩個人一起回來的。”這次實在是事發突然,本來是四嬸舊疾復發,她卻正好在預產期內,結果各種催化因子,孩子居然在這個時間段內出生了。好在四嬸很快脫離危險,所以也算雙喜臨門。陸離是當天下午就回來的,空著雙手,行李還是隔天寄回的家。當時氣色很不好,她一眼看出來不對勁。
他倒是很老實地道明,“我今天中午的飛機,應該吃過飯就走。”
“雨過天晴了?”她倒是有點驚訝於這樣的速度。
“算是吧。”這是他當時的回答。
窗簾拉著,屋裡很暗,床鋪間帶著香氣,熟悉而甜膩。然後就聽到房門被開啟,輕輕的腳步聲點點靠近。陸離聽到了聲音,但是沒有醒的樣子,翻了個身,側臥著。
紀西羽慢慢地掀起被子的一角,鑽進去,擠到了他的懷裡。
迷糊地哼了一聲,他睜開眼,看到她,笑了一聲。
她的頭頂蹭蹭他的下巴,“醒了就起來。”
他拉著她往自己懷裡帶,抱得緊緊地,嗓音清啞,“還沒太醒。”
她伸手開了一盞床頭燈,又被他拉了回去。上回的爭吵沒有來由,事後都在後悔,現在好不容易安寧了,還真的是不願意提起。她還是縮著脖子道歉,“我看到了,那個盒子。”
“哦。”他只是不陰不陽地應了一聲,又沒了下文。
這就是還在彆扭,他不講話,只能她來問,“為什麼留著?”
陸離有意裝傻,“什麼?”被她撞了一下,又聰明瞭,“哦,我心理變態,有收集癖好。”
“別胡說。”
“呵。”陸公子不客氣地笑了一聲,“你不是就這樣想的?”
又開始無事生非,給人亂扣罪名了。她開始掙脫,被擰著胳膊壓在了身下,夯得嚴嚴實實。陸離洗過澡之後就直接睡下了,溼頭髮帶著枕頭潮潮的,早就被摜到了地上,也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兩個人貼得好近,氣息暖暖甜甜,在方寸之間要想安靜相處還真有點困難。
她咬他脖子,“你怎麼總想……恩?!”
有點臉熱,這回是他反駁她了,“別胡說!”
“我都感覺到了。”屈膝碰碰他,“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邪惡,是不是就想著……恩?”
還被有意無意地磨蹭,誰能受得了這樣的挑釁啊!他簡直是咬著牙慌亂地起身,看到小狐狸笑彎了眼,提著腰把人往上帶了帶,“現在是不是你在勾|引我?!”
“你定力好一點就不怕。”她有點得意,“正人君子都這樣!”
“鬼的正人君子!”談話間,猛地把被子掀開了,熱氣散了,連帶著些許曖|昧,總算是能安穩點了。
紀西羽卻忽然愣住了,陸離眼看著她盯著自己一動不動,想要嘲笑卻偏要裝成良家,“幹什麼?為什麼要盯著人家看,正人君子也不能隨便給你看。”他不過是在裝樣,自己悶悶的笑了起來,她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簡直像被定住了一樣。
因為她的視線所及,的確在他身上。之前數次肌膚|相親,或是害羞或是無意,其實她沒有真正看過他。
左側肋骨處,一道長長的疤。
她忽然想起當時的傷情報道——心臟以下兩公分,六根肋骨,七處斷裂性骨折。
越是接近肌膚的地方,越慘白猙獰著,狹長的一道割在他的身上,一定很疼。
紀西羽第一次認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