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是京城的護城,既有兵營,又是商貿流轉地,是個好地方。”
一邊看著桌子沉默的葛根突然開口:“北邊鎮國大將軍家,沒有異樣?”
面前的大桌子是四張桌子拼的。攤著一張巨大的地圖,方方正正的城牆,方方正正的皇城,正是京城。大街小巷和能爬人的狗洞水道都標的一清二楚,密密麻麻蛛網一般,若是皇帝見了,也得大吃一驚,皇宮裡頭最詳細的輿圖都沒這個…別緻。
畢竟小祥子手下人太給力,哪個地段牆塌半截能過人都能第一時間報告,那地圖上就多個小黑點,啥時候壘好了啥時候抹去。
更難得的是上頭有頭有臉有用處的人家,都標識了官職權利,大多塗了黑紅綠三種顏色。除了金家和衛家,金家用金粉圍了一圈,衛家同樣如此。另外還有不少白色小旗子插在上頭,有不少是張文書提供名單上的。
聽葛根問,小祥子看他眼,笑:“哥哥好眼光。這鐘家”伸手在鍾家沒有塗色的大宅子上點了點:“鍾家很賊,看著跟寧王淳王和裕王一般來往,但,那叫啥,點到即止,看著親熱,但都沒多深的交情。”
葛根仍皺著眉:“那,鍾家和衛家一樣,都沒站隊?”
“切,哪有啊。衛家,不能常理度之,按輩分論,京裡唯一衛家人比皇帝都高一輩呢,想不給臉就不給臉。鍾家不一樣,才發家兩代,鍾大將軍駐守北部邊關,鍾家在權貴圈裡可稱不上世家,家裡頭那些人不得使勁鑽營啊。那幾個兒子今個兒和這個喝酒,明個兒和那個賞茶,瞎子都看得出來,鍾家仗著手裡有幾個兵要待價而沽呢。”
“他們就沒沽上誰?”
小祥子搖頭:“滑頭的很,猜不出來。”
苟志摩挲著絡腮鬍,目光往上走,呃,桌子邊,這只是京城的地圖。
問葛根:“你是說,鍾家很關鍵?”
葛根點頭:“咱是粗人都知道誰拳頭硬聽誰的,改朝換代可不是聽酸秀才嘰嘰歪歪。寨主說京城要兵亂,兵哪裡來?京裡能調幾千,分吧分吧,一人才多少?城外有二萬,也算不上啥。衛家,寨主說了不會瞎攙和,西邊大軍不會動。但北邊,可不一樣。”
“是啊,北邊離著京城近,又是一馬平川,若是兵馬疾馳,幾天功夫就到城下頭。所以,鍾家若是回來…上過戰場的兵是京裡花拳繡腿能比的?”
“所以,鍾家的立場很關鍵。”
小祥子捶了下腦袋:“可鍾家愣是沒看出異常來啊。”
兩人對視一眼:“這才是老狐狸啊。祥子,派靠得住的老人兒盯著點兒,千萬別被發現了。”
小祥子發狠:“我親自去。”又嗤笑一聲:“哥哥喲,人家那些人也不傻,鍾家可不止我的人盯著呢,好幾路呢。便是被發現了,人家也想不到咱頭上來。再說,咱又不是賭下任皇帝是誰,咱是…”
兩人笑起來:“雖說如此,還是小心為上。”
葛根:“鍾家裡頭,一定有兵藏著,不管他自保還是站隊。那咱的計劃,要不要躲躲?”
苟志點頭,把鍾家附近的小白旗子收了收。
“城門呢?城門的人很關鍵。”
小祥子就嘆了聲,大中小的小木塊往四個城門上擱。
“看到沒?黑的寧王,紅的淳王,綠的裕王,仨都不是省油的燈,哪哪都有他們的人。”
還有沒塗顏色的,就是沒站隊或摸不清底細的。
三人對著桌子嘖嘖不停,好好一個天子坐鎮的京城,被仨王爺弄得花花綠綠篩子似的,老皇帝現在還喘氣就是心大了。
“我要是皇帝,早氣死了。”
“要是你,早分家了,可惜啊,萬人之上的皇帝竟沒法分家分家產,怪不得這麼亂呢。”
小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