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納悶:“寨主,她一身喪就上臺了,客人不嫌晦氣?”
淦州人著衣不愛淺色,尤其原住民更是愛把衣裳染得五顏六色,美麗的顏色美麗的色彩,讓生活艱難的人們眼裡多了亮點,期冀生活終將變得美好。
“這你就不懂了,你看這戲臺,大紅大紫的,她穿的素淨往那一站,是不是跟一朵小梨花似的嬌嬌柔柔可憐可愛。”杜儀娘對杏子和桃子道:“男人啊,都愛這調調。”
說完,細長眼睛橫了倆漢子一眼。
那不是風情,那是眼刀啊。
倆漢子不覺縮縮脖子,心道,二當家的,你也不知道來京裡看看嫂子,嫂子要發飆啊。
桃子不知想到什麼,臉色難看,恨恨呸了口,惡狠狠道:“這女人真勾人。”
渁競天一愣,隨即笑開了:“這不是女人,是男人。女子不能登戲臺。”
眾人聽得詫異,雖然他們那裡沒有什麼戲啊曲的,但遇見高興事兒,男男女女都是愛唱歌跳舞慶祝的。京城竟然不讓女人唱,把個好好男人弄得女人似的唱戲?真是長見識了。
桃子瞪大眼看戲臺上那人,那表情,那動作,那個幽怨勁兒,分明比她還勾人,怎麼就是男人了?
“真是見了鬼了。”
渁競天望了眼梨花白,並無興致,心道,這姿色這做派,怕不知被哪位大人包了呢。
梨花白開了腔,細細柔柔聲音黃鸝鳥一樣,臺下叫好聲一片,便有人拿了絹花往臺上扔。
再唱幾句,又是一片絹花扔上臺,還有花籃送上去。
渁競天他們沒有絹花,當然不會扔,便是有也不會,因為,包間裡除了渁競天,別人都懵了,這唱的什麼?怎麼一句不懂的?咿咿呀呀,沒完沒了,這不是繞樑,這都繞腦袋了。
渁競天再看看下頭,苦笑不得,下頭那夥漢子也是一臉懵,還拿手掏耳朵,茫然往臺上瞧。
娘哎,這小娘們兒唱啥呢?
唱的倆孩子也掏耳朵了,渁競天好笑道:“行了,咱們走吧。”
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忙站起來。
“趕緊走,趕緊走,再不走,晚上要夢見女鬼了。”
杏子長吁一口氣:“幸好沒買那什麼花。”
要知道,買花的錢可是不會退回的,不管你用不用,銀子都已進了戲樓的腰包。
黎小澤歡呼:“那咱們去吃蝦餅吧。”
得了杜儀娘一個爆慄。
也不知那京城蝦餅怎麼做的,一團蝦肉粉粉嫩嫩,嚼著脆脆,透著茶葉的清香和海鮮的清甜。倆孩子一吃就上癮了。
渁朝兒拉著調子:“阿姆,吃蝦餅。”
杜儀娘頓時金剛變菩薩:“好,俊妞兒還想吃啥,有空,咱一家家吃過去。”
黎小澤吐舌,當年他們肯定是抱錯了孩子,俊妞兒才是娘生的。
渁競天一手攬住黎小澤往自己身上靠了靠,意在安撫。
黎小澤感動,一把抱住渁競天的大腿,仰頭問:“寨主,你才是我親孃吧?”
哈哈哈,眾人大笑。
杜儀娘額頭爆青筋,一把抓住黎小澤耳朵:“小兔崽子,老孃拼死生下你,還沒娶媳婦呢,就不認老孃了。皮緊了你。”
黎小澤哎喲哎喲叫,仍是抱著渁競天不放。
渁朝兒皺了臉,撲過來扒拉他的手,自己抱緊了渁競天:“這是我孃親,不準跟我搶。”
眾人再笑。
下了去,大堂漢子們感動的不行,寨主你再不走,咱就捂耳朵睡了。魔音灌耳啊。
一行人往外走,不過前後腳,那包間就被掌櫃的又轉給了別人。
正巧給他們賣花那小姑娘看見他們出去,狠狠呸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