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人非要讓我思考一下我跟這支圓珠筆的關係,我大概也會對它說‘我想你將來也能繼續留在我身邊’。”
天邊不再那麼清冷。太陽的光熱釋放得緩慢而強烈。
“一樣的。都是一樣的。”
邊伯賢垂眼看著下面的沙,其中還混雜著樸燦烈的菸草葉。
“你只不過是想明白了咱倆的關係,然後把它告訴了我。其實沒什麼的……這又不是什麼轉變,只是你意識到了而已。”說到這兒他笑了下,“或許這個還真值得我開心一下吧。”
“不是……”樸燦烈想辯解什麼,卻又找不到措辭。
邊伯賢見他要反駁,抬頭對他笑笑:“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樸燦烈沒應聲,只是看著他。
“匕首和火柴?蘋果和香蕉?”邊伯賢問道。
“……”
“邊伯賢和吳世勳?”
“……”
“現在知道了麼。”邊伯賢的聲音弱了幾分。
樸燦烈緊抿著嘴唇。
不是的。
不是這樣的。
分明是不一樣的。分明是和以前完全不同的。
對我來說變得完全不同的邊伯賢。
但卻該如何說起呢。
樸燦烈怔仲間,邊伯賢忽然從沙灘上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
“我餓啦。咱還沒吃早飯呢!”
他語調變得歡快。
“走啦去吃東西。”他僅是拉了一下樸燦烈,便徑自往回走了。
樸燦烈跟著起身,看前方那人的衣衫在早晨的海風中被吹得鼓囊囊的,但看上去又顯得那麼單薄。
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往往到了最後,你會開始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喜歡面前實實在在的他,還是喜歡的是自己心中為他塑的一尊偶像,日夜存在於自己腦中心中每一個細胞中的他。
喜歡的還該是他本人吧。不然費盡心力追求的是什麼呢。
或者喜歡的僅是心目中的他?不然為何看他朝著自己邁進了一步,卻又覺得超乎現實不敢相信呢。
亦或是你的驀然回首和我的踟躕不前都不得怪罪。時光長長,消磨掉了太多無法言說的微妙。
——而你卻是我時光的主宰者。
月底的時候,吳氏出了樁大事。
過去的吳氏企業在商場上一直走得四平八穩按部就班,可自打吳亦凡正式掌控公司之後,卻形如惡龍發展神速,業內明裡暗裡惦記著吳氏的不在少數。這次吳氏出事兒,據說是公司被人舉報賬面不乾淨,又有說是還牽扯了別的事端。總之那一日,吳大公子是被警局的人直接請出公司的——據傳向來陰狠沉穩的吳亦凡當場直接出手揍了一名警察。看來吳氏這回攤上的事兒可不算小。
鹿晗聽著耳邊人的議論,沉默不語地仰頭悶了一口酒。張口的瞬間,臉上的肌肉牽扯著傷口,疼得厲害。
這家酒吧是鹿晗樸燦烈他們經常來的酒吧之一,之二自然是老張的那家“二手花”,但此時此刻,鹿晗自然不能帶著這副面容跑去張藝興的地盤借酒消愁——雖然他們知道這訊息也都是早晚的事兒。
眼下的這家酒吧,大概是因為老闆也是商界中人的緣故,人脈擺在這兒,來此消費的有不少是大大小小公司的業內人士。鹿晗聽著耳邊或公或私的對話,不意外地聽到了昨日的那場大戲。
“要照平常,襲警,這事後拿錢擺平就行了,但是聽說這次吳亦凡打的可不是小警察,是個警局大人物,人家背後有靠山的!”
“又能怎麼樣?吳亦凡這不也是第二天就被保出來了嘛。要說吳家也是樹大根深的主兒,查賬這事兒不可能是公安那邊自己上門找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