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又過了數日,奇怪的是鳳翎自醒來之後居然沒有派人來趕葉拂衣下山,奉月教上上下下好似都遺忘了他。
葉拂衣曾偷偷去看過鳳翎一次,清醒過來的鳳翎並沒有多大變化,只是看人的眼神比之前更冷了一些,變得沉默寡言,令人看不透。
又過了兩日,一向清冷的奉月教一夜之間變得熱鬧了許多,葉拂衣仔細觀察過,教中多了很多他沒見過的面孔,觀那些人的行為舉止,也是頗有些地位的。
他拽住一名教徒詢問,那教徒沒有見過他,又見他氣度從容,頗為不凡,便老實答道:“教主這兩日將各地分壇的壇主都召了回來,似是有大事相商。”
葉拂衣一怔:“什麼大事?”
“這……”那教徒滿臉為難,“小人也不太清楚,只聽別人提過兩句,也許是和攻打白道武林有關。”
“什麼?攻打白道武林?”葉拂衣愣住,面色微微一變,“正邪兩道相安多年,他不能這樣做。”說完轉身就走。
“喂——”那教徒沒叫住他,撓撓頭,心想,這人到底是誰?
葉拂衣飛快的往正殿方向走去,心裡亂作一團。鳳翎他……他怎麼可以這樣貿然行事,他花了那麼多的心思才從正邪兩道之間尋到一個平衡點,使之不再交惡,若貿然攻打,必然會打破這平靜的局面,將再次掀起新一輪腥風血雨。
鳳翎貴為魔教教主,自然是眾矢之的,就算他武功再高,這天下的明槍暗箭防不勝防,便是他葉拂衣也沒有那個能力能保證一定護他安好無事。
轉眼間就到了正殿前,葉拂衣心亂如麻,抓住了一個人詢問,才知道鳳翎在望月臺宴請眾人。
望月臺……
葉拂衣當然沒有忘記望月臺,他至今記得鳳翎站在望月臺上一臉決然的樣子。
很快就到了望月臺,還未走近便已經聽見觥籌交錯的聲音。鳳翎獨自設席,依舊是一張軟榻,上面放置一張小小的桌子,有一名豔麗的少年倚在他身邊,將酒盞送到他唇邊。
看見葉拂衣來,鳳翎目中光芒微微一閃,張口飲下了杯中酒水。
那少年頓時綻開一抹明豔的笑容。
葉拂衣的身形微微一滯,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才發現所有人都放下手中酒盞,俱回頭看著他。
他穿過眾人,有人過來攔他,被鳳翎用目光示意他們讓開,於是葉拂衣就這樣毫無阻礙的走到了他的身前。
鳳翎只是眨了眨眼睛,看著他。
實在覺得眼前這少年礙眼,葉拂衣伸手拽住了他,那少年嚇得驚呼一聲,被他摔了出去,跌坐在地上,頓時一雙美目裡都蓄滿了眼淚,委屈的看向鳳翎。
鳳翎柔聲道:“你先回去,讓左護法給你上藥。”
那少年這才眼淚汪汪的點點頭,任由左護法將其攙扶著離開。
自始至終,葉拂衣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眼底有一團火焰在燃燒,因為鳳翎居然在用那麼溫柔的語氣在對那少年說話。
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教主沒有發話,教眾自然也不敢喧譁,於是偌大的望月臺,雖然有幾十桌酒席,卻安靜得能聽清楚彼此的呼吸聲。
直到鳳翎輕咳一聲,淡漠的問葉拂衣:“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才要問你。”葉拂衣也終於開口,伸手指了指臺下眾人,“你把他們都叫回來做什麼?”
“與你何干。”鳳翎冷眼看著他。
“與我何干?”葉拂衣咬牙切齒,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怎麼會與我無關!翎兒,你是我的人,你說,你做的事與我何干!”
鳳翎笑了,是那種嘲諷的笑,他輕輕抬手,拿開了葉拂衣的手,淡淡道:“你的人?葉盟主,你也太天真了,本座不過是與你上了床,除此之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