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狠打,個個哭爹喊娘地告饒。打一頓還不算,末了魷魚又把昨天從腳手架上跌下來摔斷腿的一個建築工拉了出來,硬說是被施叢德的人打的。
打斷了腿可不是件小事,魷魚報了案,接下來就進行傷殘定級。這一下事情鬧大了,施叢德趕緊動用所有的關係來疏通,最後甚至找到了萬少泉。萬少泉雖然很窩火,但也不得不幫,畢竟施叢德是他的外甥。於是,他便找雙臨公安局局長趙輝,比較隱晦地說福邸小區的打人案,看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趙輝知道這是個大難題,不過也不能不給萬少泉面子,人家都親自開了口,多少也得識點趣。所以,趙輝就交待下面要輕鬆辦案,不要循線外擴了,只是對目前的當事人進行處治就行。
然而情況有點失控,因為前往福邸小區鬧事的人,根本就不承認是他們打斷了小區建築工地的腿,說那一切都是栽贓陷害,其實被打的是他們。開始的時候,趙輝還指示不要理睬,該賠償賠償,該判刑判刑。可沒想到的是,當事人家屬不知怎麼就把事情上傳到了網上,而且還四處舉報。無奈之下,雙臨警方只好要求福邸小區提供斷腿建築工的就醫證明。
幸好,魷魚考慮得比較周到,就事發當晚,他讓人將斷腿建築工重新送醫,所以相關醫療證明不成問題,一切都應付了過去。
但只是應付不行,行動的目標是施叢德,從目前情況看離顯然離既定計劃相差太遠。潘寶山說得施壓,為了做好不跟江山集團有任何瓜葛的表象,他也不便出面,所以就讓鄧如美找徐光廣,提出一定要深挖案件,找出幕後的指使。
面對鄧如美,徐光廣是沒有脾氣的,只有照辦,他找來趙輝,問福邸小區的案子怎麼沒有進展。趙輝不好直接講出原因,只是說有個別領導託了點關係,得照顧點面子。徐光廣聽了不加猶豫,皺著眉頭說現在公檢法系統正在狠抓違法違紀的典型,民警辦個假戶口就要開除,何必是傷人刑事案件,怎麼能有半點馬虎?
趙輝吧唧了下嘴巴,嘆著氣說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本來要向上面請示的,但又怕給領導添麻煩,所以就拖了下來。
徐光廣說那有什麼不好請示的,人家受害方跟得很緊,都把舉報信送到省廳了,說雙臨警方不作為。
從徐光廣的口氣和表情上,趙輝很明顯地感覺得到了他的堅決傾向,所以也不再隱瞞,把萬少泉搬了出來,說是受了他的委託。
徐光廣一聽著實吃驚不小,原本他以為是雙臨的某個小領導說話,沒想到竟然是萬少泉。
“萬副省長怎麼會插話這種小事?”徐光廣很是不明白,“趙局長,你知道具體原因麼?”
“知道,因為案子跟他的外甥施叢德有關。”趙輝面露為難之色,道:“徐廳長,要不怎麼說我感到為難呢,確實是沒辦法迴避啊。”
“那福邸小區的後臺,你可知道?”徐光廣問趙輝。
“知道一點,也是絕對厲害人物。”趙輝道,“不過他們沒說話,我也就順勢裝糊塗了,否則怎麼辦?”
“你糊塗一時可以,能糊塗一輩子?”徐光廣道,“眼光放長遠點,萬少泉還多幾年混頭?人家還有多少年混頭?到最後還不是要吃大虧!”
“可是徐廳長,眼前虧就擺在面前呢。”趙輝嘆道,“現在算是得過且過,那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啊。”
“你就不能開動下腦筋?”徐光廣一翻白眼,道:“萬少泉想讓你壓住案子保施叢德是不是?沒問題,案子完全可以能壓下來。不過,福邸小區那邊的訴求也要滿足。”
“怎麼滿足?”趙輝道,“矛盾的兩面,針鋒相對的。”
“唉,剛才我不是已經說了嘛,要開動腦筋。”徐光廣道,“把事情拆開來看不就行了?很明顯,福邸小區那邊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