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向你投訴,有人惡意誹謗我。”潘寶山幾乎是瞪著段高航說道,“我要求省委儘快替我澄清!”
“網上的爆料和匿名舉報,你說誹謗就誹謗?”段高航又提高了聲調,“也有可能是人民的正確監督!”
“也有可能?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可聽清楚了。”潘寶山點著頭道,“段大書記,我鄭重地告訴你,從這一秒開始,要麼就對我宣佈實行雙規,要麼就別讓我配合什麼狗屁調查!”
潘寶山說完,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出,差點撞到站在門外偷聽的辛安雪。
“讓開!”潘寶山對著辛安雪一聲吼。
辛安雪徹底被潘寶山的怒威鎮住,下意識地點了下頭退到一邊。
潘寶山惡狠狠地啐了口唾沫,大步離開。辛安雪眼愣愣地看著,而後進了段高航辦公室。
“猖狂,太猖狂了!”段高航氣得呼呼直喘,“媽的,簡直無法無天!”
“段書記,消消氣啊。”辛安雪回過神來,“您跟他一般見識,不自降身價?”
“那也不能由著他囂張吧?”段高航繼續哼著粗氣,“竟然跑到我辦公室來撒野!”
“也是,一般來說這種事不該發生。”辛安雪道,“潘寶山不是個糊塗人,怎麼會犯這種低階錯誤?”
“那小子是不糊塗,精明得很,有時做事就是不按套路出牌,以求奇效。”段高航道,“但這次他別想了,非讓他身敗名裂不可!”
“段書記,網上有關他的事,是不是真的?”辛安雪聽後疑惑發問。
“絕對是真的。”段高航道,“韓元捷跟我說過,那是千真萬確的事。”
“哦,是韓副省長髮的力?”
“不是。”段高航搖了搖頭,思忖了下道:“是誰你就別問了。”
“嗯,你讓我不問我就不問,不添亂子。”辛安雪溫柔地靠上前去,頓了下又問道:“那曝光出來的兩份鑑定,是不是真的?”
“當然是。”段高航道,“前陣子不是省領導幹部體檢嘛,潘寶山的血樣被暗中取走,然後又採了他私生女的血,一併送樣鑑定的。”
“這一招狠啊,從道理上說潘寶山應該是沒法抵賴的。”辛安雪道,“不過現在他不配合調查啊,除非像他剛才說的,有中紀委督辦或者親自查辦,讓他沒法迴避。”
“問題就出在這裡啊。”段高航嘆著氣道,“畢竟網上和信件舉報都是匿名,再加上又有鬱長豐那老東西保著,所以估計中紀委那邊不會動真格。”
“難怪你發話要求調查呢。”辛安雪道,“如果我們能掌握到大概的事實,就同樣可以驚動中紀委了。”
“就是,可關鍵是潘寶山那小子不配合,事情就難辦了。”段高航道,“得想辦法,讓事情發酵升溫,充分放大社會影響,以引起上面的重視。剛好中央巡視組要過來,到時趁機做個大文章。”
“段書記,我倒是覺得,既然有事實,何不找個人出來實名舉報?”辛安雪道,“那樣一來力度不就足夠了?”
“力度是有力度,但風險也同在。”段高航道,“潘寶山是什麼人?他要是知道誰是舉報人,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深挖,沒準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幕後,那到時又免不了一番惡鬥。”
“也不一定吧,事情一鬧出來,沒準潘寶山就沒有斗的機會了。”辛安雪道,“因為事情根本就沒必要糾纏在生活作風還是違法亂紀上,只盯住一個問題,超生,那就行了。畢竟私生也好,婚生也罷,生了第二個孩子就是超生。領導幹部超生,是要一擼到底的。”
“沒有那麼簡單。”段高航道,“私生子女算不算超生?從法律上嚴格來講並不是,只是要承擔相應的社會責任,按規定繳納社會撫養費。所以,利用此事件,我們也只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