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業結構調整不是小事,難度很大,愁是正常的,忙更是正常。”梁延發看不出喜怒。
“其實這段時間有很多事本來要向梁鄉長取經的,不過想到大局著眼,我還是沒那麼做。”潘寶山說,“因為多多少少都與農業結構調整有關,不想讓梁鄉長沾邊,以免到時馮縣長有看法。”
“你說的也是,不過有些事暗地裡也可以瞭解瞭解。”梁延發閉著眼顛著腳尖,“況且有些事也難說,馮縣長那邊的風向會不會變也不一定。”
“嗯,梁鄉長說的是。”潘寶山點頭道,“昨天邀請了記者來採訪設施蔬菜大棚的事,沒跟你打招呼,下一步馬上還要做一篇金銀花種植方面的文章,梁鄉長你看到時是不是出面說幾句,作一個經驗總結或前景展望?”
“還是不要吧。”梁延發搖搖頭,“繼續保持謹慎為好。”
話說到這裡,潘寶山打消了另外兩個話題,私自拉鄭金萍陪酒和在富祥酒店定點消費的事,還是慢慢找機會說,一次都點出來顯得不自然,而且也有可能暴露出鄭金萍跟他透過氣。
“梁鄉長,那往後一段時間,有關農業調整方面的事,我還是找仲書記去,有事要他點頭。”
“行,按以前的既定方針辦。”
“好的梁鄉長,那我回去了,看看窪窯村的鮮切花專案進展如何,前段時間剛提出來,不知道老王和伏廣波籌劃得如何,我有點不放心。”
“嗯,哦對了小潘,注意點步子不要太大,萬一馮縣長暗中發力,恐怕也攏不住場子,到時可沒法幫你說話。”
“謝謝梁鄉長關心,我會注意的。”潘寶山點頭退了出去。
回到辦公室,潘寶山覺得不踏實,還是趕緊把梁延發對他的意見徹底打消才放心。
潘寶山打電話叫來鄭金萍,要她這兩天抽個時間到梁延發那邊說一下在富祥酒店定點消費的事。
“取消,你就說定點消費的事不搞了。”潘寶山對鄭金萍說,“要不然梁鄉長的意見可大了去。”
“該咋說?”鄭金萍好像很為這事著想,“得找個合適的理由,否則梁鄉長肯定會察覺出不對勁。”
“酒店那邊不是說一年至少消費十萬才給各種便利嘛,你就說我覺得數額太大,沒向他請示不能私自做那個主,所以堅決不能搞。”潘寶山道,“你跟梁鄉長說的時候不能太生硬,要找個合適的機會。”
“潘鄉長這你放心,我保證能做好!”鄭金萍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凡事只要有思路,怎麼去執行我最拿手。”
鄭金萍這話也不是吹牛,這方面她的確有一番本事。
兩天後,縣國稅局局長帶了幾個人過來,中午鄉里安排在富貴酒樓吃飯,在去的路上,鄭金萍很自然地對梁延發講了在富祥酒店定點消費的事。
梁延發好像很滿意,說看來潘寶山那小子還沒有不把他放眼裡。
當天下午,鄭金萍就溜到潘寶山辦公室,把情況說了。潘寶山很高興,把鄭金萍好誇了一下,樂得鄭金萍直扭身子。
“現在只有一個難題了,就是私自帶你出去喝酒的事。”潘寶山說,“梁鄉長對此有看法,解釋起來有一定難度。”
“要我說那事就算了。”鄭金萍的語調有些怨氣,“慢慢讓他習慣就行,我又不是他私人財產,出去喝酒又咋了,而且還是為了工作。”
潘寶山呵呵一笑,“鄭主任,話是那麼說,但事不能那麼做,他畢竟是鄉長,在夾林就得順著他。”
鄭金萍不再說話,在梁延發和潘寶山之間,她還是有所取捨。
“不過你說的對我也有啟示。”潘寶山道,“有些事不能解釋,也解釋不了,只有慢慢淡化。往後再要帶你出去,一定向梁鄉長打招呼,時間一長他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