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招待很隆重,在富祥大酒店的幾個主房間擺下酒席。調研組和市裡的來人,分由富祥地方人員陪同。
祁宏益和馮德錦自然要陪譚進文和潘寶山,共坐一桌。
酒桌上氣氛還算不錯,馮德錦雖然表現得很活躍,壓在祁宏益之上,但因為祁宏益低調,所以也看不出有什麼罅隙。
不過祁宏益雖然低調,卻不低態,馮德錦不主動找他喝酒,他也不向馮德錦端杯。這一點沒逃過譚進文的眼睛,他看出了點道道。
酒席結束後根據安排,是洗浴放鬆的環節,就在富祥大酒店的洗浴部。
按照慣例,前期做過佈置,洗浴部一律正規經營,決不允許有任何特殊服務。這一點是共識,每逢有檢查組、調研組之類比較大的活動,都要讓公安方面找酒店負責人談話,要求全場清理,決不能有一絲泛黃的痕跡。酒店是很配合的,老闆可不想因為一點小利而惹下大麻煩。
譚進文沒有洗浴,他對潘寶山說剛洗過礦泉浴,一切變得索然無味。潘寶山呵呵一笑,說那就早點休息,便送譚進文進房休息。祁宏益和馮德錦也跟隨相送,到了房間便撤回。
潘寶山沒要求安排房間,他要回家。不過回去之前,活動還是要安排一下,否則李大炮和魷魚就白來了。
“譚組長,剛才你說一切變得索然無味,我倒是有個好去處。”潘寶山笑道,“我請譚組長去捏捏腳。”
譚進文酒喝得不少,也頗有番興致,對男人來說,有種念頭叫蠢蠢欲動,是按不住的,而且現在他並不覺得潘寶山不靠譜。
“時間不早了吧。”譚進文說,客氣下也還總是需要的。
“早晚無所謂,反正已經到了富祥,明天去夾林就不緊張了。”潘寶山笑道,“而且捏個腳也不需要多長時間,順便聊聊天嘛。”
說到聊天,譚進文問起了祁宏益和馮德錦的事。
潘寶山知道這個話題很敏感,當然,敏感的不是事情本身,而是譚進文的反應。三言兩句,說黨政兩把手不和睦也不少見之類的話也可以,那也是有一定共性的東西,可說深也可說淺,場面上能應付。但那樣一來,會讓譚進文會覺得他不夠坦誠,心理上的距離會拉遠。
潘寶山認為還是說詳細點好,於是把祁宏益和馮德錦的淵源,包括嚴景標和徐光放的關係,都比較詳細地告訴了譚進文,同時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在祁宏益這邊,又靠著徐光放。
“明白了。”譚進文顯然很滿意,點頭著說道:“以後如果和松陽這邊有工作方面的溝通,多少也能權衡一些,起碼能讓潘市長少為難一點。”
潘寶山聽譚進文說話的意思,是趨向他這邊的,自是高興不已,看來話沒白說,還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謝謝譚組長關照!”潘寶山立刻表示感謝,然後又看似無奈地說道:“唉,有時候事態不是按照自己所想的路子發展,剛參加工作那會,哪裡能想到會有這麼複雜。”
“大環境嘛,各個地方都差不多。”譚進文呵呵一笑,道:“身不由己的事多著呢。”
“呵呵,不說那些吧,稍有點沉悶,今天就好好放鬆一下。”潘寶山笑道,“放下一切包袱去放鬆,到時不談工作,也不談官職,甚至不分你我,大家都以弟兄相稱!”
譚進文是何等人,而且也不是沒經過場面,自然知道潘寶山的意思,當即就掏出香菸,遞了一支給潘寶山,“兄弟,來,抽一支。”
潘寶山一聽就哈哈大笑起來,接過煙後說道:“兄弟,你是高人!”
譚進文也笑了,兩人相互拍拍膀子,走出房間。
很多時候就這樣,人與人的相處總是那麼微妙,感覺能投到一起的,寥寥幾句後就能掏心窩子。
潘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