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喝的是六百元一瓶的藍系列酒,一共八瓶,另外加一條“1”字開頭的軟中華,共五千四百三十元。
自帶的就不算錢?高厚松拍起了桌子,說現在有些單位、部門的招待就鑽這個空子,到飯店喝酒點的菜很普通,但自帶的酒水和香菸卻標準不減,甚至還有所提高,簡直就是欺上瞞下,必須予以堅決查處。
另一個典型單吃,聽起來也很怪異,富祥縣地稅局規劃科的一個小科長,到一個經濟並不發達的鄉里指導財政所工作,中午由一個副鄉長陪同吃飯,兩個人沒喝酒,兩菜一湯,似乎也不過分,可報賬單一看卻讓人有點難以理解,將近五百元。
高厚松看到賬單後問吃了什麼,要求寫清明細。等明細報上來一看,好傢伙,兩個菜分別是老鱉燴鱔魚、野山雞燉猴頭菌,一個湯是銀魚八鮮湯。更為可笑的是,為了降低兩菜一湯的單價,明細上還羅列了蔥、鹽、醋、醬油、味精等十幾種調味品。
捏著賬單明細,高厚松笑了,搖頭苦笑,他並不覺得這是一個搞笑的話題,其背後的東西令人深思。
潘寶山也有相同的看法,當他看到高厚松呈上來的材料時,表情很嚴肅,馬上就打電話讓江楠過來,讓她吩咐各媒體就此好好作一番報道,把賬單明細好好報一報,竟然還把蔥、鹽和味精等調味品算上,真是讓人臉紅。
江楠聽了稍有猶豫,潘寶山明白為什麼,他心事重重地解釋說,僅就報道的物件而言,似乎是刻薄了些,但鑑於這種現象比較普遍,不得不把在媒體上公開放大,做足效應,以起到警示作用。
聽了這話,江楠迅速就把工作佈置了下去。第二天,《松陽日報》上就在頭版中下部位置刊登了栽在吃喝上的兩個典型。
姚鋼看到後猛地拍起了桌子,很震怒,原因不是出事的人都在他的佇列,而是媒體做足吃喝事件的影響對他很不利。本來他放風說吃喝成風剎不下,但這麼大張旗鼓地一搞,再加上近期中央有督察組下來查“八項規定”,上下一應和還真能出效應,往後誰還敢放開嘴巴大吃大喝?如此一來,他造謠放風的目的就達不到了。
“這種丟人現眼的東西,怎麼能到報紙上炒作?還放頭版!”姚鋼拍完桌子就把江楠叫到跟前問話,一副訓斥的口氣。
江楠對姚鋼向來不怎麼搭理,她面無表情對回道:“姚市長,報道的事是潘書記親自交辦的,如果有什麼問題你可以去問他。”
姚鋼一聽眼眶一黑,咬了咬牙根,對江楠揮了揮手。江楠沒說話,轉身離開。
江楠一走,姚鋼就打電話給宗慶雲,讓他到辦公室面談。
“宗社長好啊,近來忙不忙?”姚鋼向來傲氣,但對宗慶雲卻高眼相看,只因為他是田閣的表弟。
對姚鋼的客氣,宗慶雲表現出了相當的回敬,他微縮著脖子,點頭致笑,“姚市長,我那邊忙也是瞎忙,報社不是老早就企業集團化改制了嘛,都是自籌自支,我這個做社長的感到擔子很重,廣告收入做不好,上百號人就發不上工資了。”
“唉,也是,社長抓行政抓錢,淨是為那些搞業務的服務了。”姚鋼道,“結果倒讓他們有了閒工夫胡說八道,你看看,今天的報紙都登了些什麼?還叫黨報嘛!”
宗慶雲笑了笑,“姚市長,這都是潘寶山的意思,他讓宣傳部直接跟總編宋雙聯絡,很多時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報紙方面事情。”
“你看看,你這個社長是怎麼當的,一把手啊,怎麼能對單位的業務不熟知?”姚鋼道,“誰說報社的社長只抓行政?行政和新聞採編業務分屬領導,這只是我們松陽向來的慣例而已,其他地方一肩挑的情況多得是,就拿省報來說,社長和總編輯不就是一個人?當然考慮松陽的地方情況,即使你不能形式上獨攬大權,但實質上可以做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