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話裡有話,胡貫成離開後琢磨了一陣,既然有很好的直接接觸條件,那必然是很容易就能見到當事人。在有嫌疑的當事人中,能輕易接觸到的,相比較而言,就是賀慶唐。
胡貫成決定做一番試探,他馬不停蹄地找到賀慶唐,滿懷心事的樣子。
“怎麼了,胡總?”賀慶唐發問,“又有新情況?”
“是的。”胡貫成道,“看來鄧如美是不達目的不罷休,她竟然打起了我女兒主意!”
“哦,還有這事!”賀慶唐道,“那趕緊報警啊!”
“報警?”胡貫成裝作驚訝的樣子,“你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啊。”賀慶唐稍稍一愣,茫然地搖了搖頭,道:“你不是說鄧如美打你女兒的主意了麼,肯定是威脅恐嚇之類的,就那種情況,完全有必要報警備案。”
“唉,哪裡是威脅恐嚇啊。”胡貫成眼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繼續道:“已經動手了,把我女兒關了一天多!”
“那就是綁架!”賀慶唐道,“不報警怎麼能行?萬一她來第二次,不是連個及時解救的預案都沒有?”
“報警有什麼用?”胡貫成嘆道,“他們在暗處,難道能申請警方二十四小時保護?”
“也是啊。”賀慶唐點起了頭,“要不我想想辦法吧,怎麼說在公安待了那麼多年,關係還是有一些的。”
“那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胡貫成閉上眼睛緊皺眉頭,突然又睜開,射出兩道兇狠的目光,道:“賀局長,你說鄧如美既然敢對我的家人動手,那我何不以牙還牙,用同樣的法子對付她?也讓她知道其中的厲害,我胡貫成不是那麼好惹的!”
“我看行!”賀慶唐心下大喜,如果胡貫成真的那麼做了,無疑正中下懷,“有時候一味的退讓不是辦法,不能讓鄧如美覺得你是軟柿子!”
胡貫成聞言,不由得暗暗一驚,賀慶唐難掩的興奮,足以說明問題了。不過,他還並不完全確定,於是又話鋒一轉,“不過胡局長,那樣也不太好吧?”
“又怎麼了?”賀慶唐驚問起來,表情有些緊張。
“我要那樣做的話,不就把矛盾激化了?”胡貫成吸著冷氣道,“要是引起潘寶山的震怒,他捏我不跟捏個瓜一樣?”
“哦。”這時的賀慶唐,顯得很失望,“也是,的確有那麼個可能。不過我跟你不是已經說了嘛,我這邊也是有強大後盾的。”
“再強大也是要慢一個節拍的,萬一來不及防護,我的損失怎麼辦?”胡貫成把面色弄得很緊張,“錢財倒是其次,關鍵是家人的安危啊。我就一個寶貝女兒,絕不可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
“是,是啊。”賀慶唐有些晃神,道:“家人的安危,確是要放在第一位的。”
“算了吧,不管怎樣我認了,就這麼邊走邊看。”胡貫成嘴角瞬間閃過一絲冷笑,他算是知道了真相,不過也不能拆穿,“實在不行就跟鄧如美攤牌,補償她一點就是。”
“那麼做也對,不能因小失大。”賀慶唐的情緒很是低落,不過他勉強擠出點笑容,“反正新城是要顧住的,那可是我們的心血。”
“嗯,那是不可妥協的,肯定要在那上面很賺一筆。”胡貫成慨然而笑,“賀局長,不管怎樣得謝謝你,我的事讓你費心了。”
“怎麼說謝呢,你真是太客氣了,說到底也是應該的嘛。”賀慶唐悵然道,“行了,先這樣,反正有什麼事儘可以找我。”
胡貫成再次表示感謝,走了。
看著胡貫成離去,賀慶唐暗暗叫苦,一場好戲沒有導演成功。
失敗的現實必須接受,謊報瞞報毫無意義。賀慶唐請罪似地向韓元捷彙報,把情況如實講了,說接下來也不宜再採取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