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應該是更歡喜的。
施項雲到的時候,戲班子已經在準備著了,「母親,我剛看妹妹出府了。」
「啊?!」寧夫人詫異又失望地看他,「那這戲咋辦啊?!」
寧夫人更鬆鬆垮垮地一坐,特別為難地說,「看來又要請一遍各位師傅了,太不知道節省家用,奢侈。」
「算了,鳶兒開心最重要。」寧夫人一改愁容,笑意滿滿地一抬手,「那就改唱我最喜歡的黃梅戲吧。」
美滋滋地喝口茶,寧夫人舒舒服服地等著看戲。
施項雲在旁邊坐下,微笑,果然如此。
他就知道。
施知鳶坐著轎子,晃晃悠悠到胭脂鋪的時候,不由得感嘆真是個好店鋪,她什麼時候來,來多少次都不會讓父親起疑。
光明正大。
早就認識她的胖小二趕緊跑過來,「您來啦~,裡面請。」
待她徹底進去,門外家丁一點都聽不見的時候,胖小二小聲對施知鳶為難道,「不好意思,我家掌櫃不在店裡。」
「……。」
施知鳶已經習慣找他,他就在,完全忘記他也會出門。
施知鳶垂下頭,略喪喪地道,「那我先回去了。」
「小娘子留步。」之前初見攔過她的瘦小二白一眼那人,笑道,「您在裡屋等會兒,我去問問掌櫃何時回來。」
「好。」
施知鳶抱著花,帶著清兒,就跟另一個小二去到那熟悉的屋子。
瘦小二湊到胖小二身邊,「她來找王爺,王爺肯定歡喜,你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把人送走了,小心王爺生氣。」
胖小二一下反應過來,這可是未來王妃,不能把她跟常人比較,連連稱是,「你說的有道理!」
「學著點。」瘦小二嘚瑟地拍拍他的肩,一臉驕傲。
旁邊看胭脂的小娘子們也低頭交流兩句,「你看到那個姑娘手裡抱的牡丹了嗎?」
「你也瞧見了?!我還頭一次見到這個顏色的牡丹,真好看!」
「是啊,我也頭一次見,好想問問她在哪買的呀。」小娘子激動地拉住同看上的姐妹手。
旁邊的小娘子也湊過來,期許地道,「簪在頭上,絕對是汴梁最美的娘子!」
三個小娘子激動又認同地一起狂點頭。
施知鳶百無聊賴地坐在那等商安歌。
有點後悔不聽戲,跑過來了。
她看著桌上那盆五顏六色的牡丹,「清兒,你說這是不是奇技淫巧?」
「算。」清兒思索下道,「我小時候在鄉下,村裡老伯還把暴曬盆景樹樹根,讓其復活的法子叫奇技淫巧呢。」
施知鳶點點頭,下定決心地點點頭,「那就也給把它藏的嚴實點。」
施知鳶閒得走到他的藏寶櫃,邊看邊等,變得不那麼無聊了。
她也沒不耐煩,想到嫂子常常等哥哥到很晚,好多時候哥哥忙得都沒辦法理她,就同理心地覺得等一會兒也沒什麼,蠻正常的。
但是施知鳶還是給自己一個時間限制,就等半個時辰。
誰知道半個時辰剛過一半,門就被商安歌推開了。
他氣喘吁吁的,狂奔騎馬而來的模樣。
髮髻被馬顛得垂下來幾根,卻顯得他更加俊美。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商安歌一邊喘勻氣息,一邊溫柔地道。
等待的一絲煩悶徹底煙消雲散。
施知鳶揚起笑容,「比我想像地快多了。」
商安歌身後的瘦小二笑得嘴角都要咧到眉梢,自己自作主張去稟告王爺就是沒錯。
算算他倆給有半個月沒見,王爺定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