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知鳶氣得宛若在看個傻子的眼神看他。
京兆尹賠笑,「是是。我剛沒想到,鄉君一提,就意識到不對了。而且,鄉君的朋友,那肯定沒問題。」
施知鳶放下手,頭一歪,更憤怒道,「什麼叫做我的朋友,就肯定沒問題。你這話說得真是……」
「鳶兒。」寧夫人面無表情地呵斥一聲。
施知鳶撇嘴,沒罵出來,可擋在商安歌面前的身形卻沒動。
看著她,商安歌心裡暖暖的。
寧夫人道,「京兆尹,你秉公辦理就好。不過,這個小公子之前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也不曾認識、見過杜少卿。他也幫忙抓那個婦人,想必是清白的。」
被罵過的京兆尹有點灰頭土臉,心裡在吐槽施知鳶,面上卻依舊恭敬,賠笑著點頭,「是是,看這位公子也不像是惡人。」
他轉身,完了,不能審不出來人的話,把罪責交到這小商販身上了。嘖,難辦。
「杜少卿,可見過要害你的婦人?」京兆尹一邊在二樓檢視,一邊問道。
「不曾。」
京兆尹撓頭,「可有得罪什麼人?」
杜褚抱著卷宗,「最近在整理湘北水運傷亡案。」
京兆尹一個回身,大驚地看杜褚,「你的意思是有人因為案子,要殺人滅口?!」
杜褚點頭。
!!京兆尹頓時眼睛如銅鈴大,同為處理案子的部門,這種麻煩事也如懸在頭上的刀,日日嚇著他。
自己處理案件小,還沒遇見到,這……這下平白真來一個確定會殺人滅口的案子。
京兆尹內心哀嚎一片,為什麼要把我卷進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想早死啊!
「你不用告訴我在查什麼案!」要不是還有圍觀老百姓,施鄉君和太師夫人也在,京兆尹非捂住耳朵不可。
「都是各部門機密,你不用告訴我。」京兆尹尷尬地笑,「你們大理寺的案子,也不是我個小京兆尹管得了的。」
京兆尹邊說,邊往門口退,「我就保護汴梁城百姓安危就行。現在,杜少卿不也沒事麼,安安全全,生龍活虎。那個婦人!我定嚴刑拷打,給你個交代。」
硬生生把常說的『抓到幕後之人』和『還你個公道』的說辭都吞了下去。
「可是,這不是關鍵線索麼?」杜褚不解道。
京兆尹換個思路,「不是有那婦人麼?待我審她即可!」
杜褚正氣凌然道,「我覺得這個案子可以大理寺和京兆尹聯合辦案,畢竟有些事情,京兆尹做起來比大理寺方便。」
「聯合?!」京兆尹忙擺手,「這也沒死……人……」
寧夫人蹙眉,「難道要我或者杜少卿死了,這案子才是案子麼?」
您要真死了,那還好了,案子更不到我這了,京兆尹絕不敢表現出心裡所想,歉疚地賠笑,「那自然不敢。查是肯定給查的……」
京兆尹眼珠一轉,官威又回來,「差役們,把胭脂鋪方圓幾裡的鋪子都查一遍,看有沒有可疑人員。他們敢在此處下手,定是有所謀劃。」
「是。」
差役們立馬四散開去。
施知鳶蹙眉,「已經過去這麼久。在那婦人掉下去的時候,人就應該都跑沒了。現在查,屁用沒有。」
京兆尹煩躁地舔下後槽牙,施家怎麼這麼得理不饒人,咋,就想讓我順著那婦人、那捲宗往上查,然後搭上自己的命?!
既然你這麼不饒我,那……,京兆尹恭敬地沖她行個小禮,「鄉君,事情畢竟發生在這胭脂鋪,恐怕還得勞煩這位公子跟我走一趟。」
施知鳶把他視線裡的商安歌一擋,萬般的捨不得。
進京兆尹說是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