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的父母和爺爺也很緊張, 要不是大娃不懂事,也不會害了貴人。
自責和擔心會被罰讓他們心都提到嗓子眼。
另個房間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施知鳶剛剛睡醒般的模樣,揉著惺忪的眼出來, 「都聚在這幹嘛?」
「你這婦人心腸太狠!」一承信郎寒心地憤憤指著她,「王爺可是重病!」
施知鳶鐵面無私的冷血道, 「他的感染他人方式太具有太大危險,我那麼做合情合理。」
「你!」承信郎氣得咬牙上前一步,被其他人攔下。
曾婆婆端著剛熬好的湯藥過來, 「吵什麼吵?安靜。」
那承信郎憋悶地一扭頭,啞聲沉默。
大家也都安靜下來。
曾婆婆煩躁地環顧下眾人, 眼光落到施知鳶大大的黑眼圈的時候,不禁嘴角翹了翹,再落回士兵身上, 「我後續診治的時候,發現不是惡瘡,是舊傷重發導致的體熱。不必憂心, 現下應該好了。」
「太好了!」眾人輕聲歡呼!
施知鳶:……。
傻了,一絲從心底的開心泛到嘴角,很快又變成尷尬到臉紅,最後無語地看看天花板。
其中一位士兵笑著道,「王爺會不會餓了?我們給他備飯!」
曾婆婆看看施知鳶,「不用,餓不到他。」
「……。」施知鳶臉更紅了,眼神東飄西盪的,不敢看曾婆婆。
曾婆婆低頭笑了笑。
門從裡被商安歌推開,在裡面就聽外面亂鬨鬨,心情不好不好管,可還吵個沒完了。
披著個披風的他,慵懶地立在門口,迎著眾人欣喜的眼神,眉一舒展,隱隱含笑道,「我醒了。」
「您看上去精神不錯誒!」承信郎興奮地上下看他。
「嗯。」
商安歌看看他,再挪眼就在亂糟糟的人群裡一眼看到施知鳶。
她也在看自己。
四目相對。
一微笑,一輕抿唇。
商安歌眼神落回到他們身上,「你們來找我可是發生什麼事?」
兩個承信郎逐個簡明扼要的稟告這一日一夜的事情,但大多數都已經因為施知鳶而很好解決。
只有一兩個今早的事要請示他。
商安歌點頭,「施郡主處理的很好。」
他看看倚在牆上的施知鳶,微笑道,「及時又準確,穩中有謀。」
施知鳶懶散的抱著膀子,友好又自戀地沖他一笑。
一如往昔。
商安歌對著她的目光,怔住,她不再躲,不再兇,難道她不再生氣了?
見他如此,施知鳶忍俊不禁,笑著轉身往後院走。
不氣了!商安歌洋溢起笑容,把剛請示的小事處理下。
「王爺,咱們什麼時候走?」
「下午啟程。」商安歌命道。
曾婆婆端著藥站半天了,「走之前我再看看你。」
帶著他又回屋內,門一關,門外的人才散。
書生氣少年倒是仍愁容滿面,焦慮地低著頭走,「那天說錯話,施郡主會不會很傷心啊?」
施南鵠醒來沒有吃的,餓得出來找吃的,就看見他邊走邊嘀嘀咕咕。
好奇地湊到他身邊,聽他嘀咕什麼。
「也是,聽見自己被人那麼造謠定是會生氣的。」少年自責極了。
施南鵠一拍他肩膀,「說什麼呢?」
嚇得他一激靈,少年看清人後拍了拍胸脯,壓壓驚,然後又扭扭捏捏道,「那日說她行詭事不祥的謠言,真的不是故意的。」
「道歉跟我姐說,跟我說幹嘛?」施南鵠不大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