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知鳶急道,「幹嘛那麼衝動!都說我來試了,你說做就做,若是有個好歹怎麼辦?!」
商安歌怔楞下,彎腰看她的小臉,這……不會要急哭了吧?
施知鳶抽泣兩下鼻子,蠻橫地奪過來他的胳膊,輕輕地吹傷口,「呼呼,不疼不疼。」
呼呼——
從她口裡吹出的小風涼颼颼,商安歌覺得傷口好像真的不痛了。
「鳶兒,那天在客棧,你照顧我,是夢,還是真的?」
商安歌看著她。
施知鳶揚起眼睫,長而卷的睫毛一顫一顫,像最美麗的蝴蝶翅膀般,「是我。」
商安歌一下綻開笑,「還以為有人守夜這種好事,只會在小時候。」母親還在的時候。
「傻瓜。」施知鳶心亂跳一通,呼呼地接著吹傷口,輕輕的。
施知鳶把芋頭給小女孩的時候,小女孩正因為背後滿是藥膏,趴在簡易的床上,粉嘟嘟的小臉貼在床面上,豎著耳朵,哈哈地笑。
「小娘子,你的芋頭熟了。」施知鳶哄著道。
女孩笑著抬起頭,伸手接過來,趴在床上開始啃,「哈哈哈,姐姐,你聽,這個床會唱歌誒。」
說完,她就開始輕輕晃床。
因為需要隨時觀察的病人太多,城主府裡的房間不夠用,就臨時搭床在院子裡。
簡易的床不牢,一晃咯吱咯吱的響。
生著病的女娃娃卻玩的不亦樂乎,哈哈地玩。
「誒,丫頭!」隔壁床的老伯笑道,「爺爺給你唱首《唱山歌》。」
「好!」女娃娃興奮地應。
老伯開始唱,「山花花的那個艷呦。」
女娃娃晃著床,吱呀吱呀的給他配樂。
施知鳶瞧著笑容滿面的兩人,也笑著聆聽歌聲。
他一唱,旁邊的人也跟著唱。
一個接著一個,逐漸變成一群人。
纏著形狀各異的繃帶,他們笑著大聲歌唱,還有人甚至開始揮舞胳膊,隨著節奏搖擺。
像極篝火晚會裡,圍著火堆又唱又跳。
「老伯,歌聲不錯啊!」
「哈哈哈,比不上年輕的時候了。」
「咱們玩山歌接龍呀!」有人笑著提議道。
「好!」
一人唱一句,接阿接,所有人都其樂融融。
疼得只躺在床上不能動的人,也側頭聽著歌聲,心情都好起來,臉上也都是笑。
曾婆婆看著被快樂傳染的人們,也笑著搖搖頭,「還頭一次遇見這樣的。」
一男子走過來,憨憨的不好意思的把個布包給曾婆婆,「我媳婦給您縫的,一直把脈累手腕。您也要保重身體。」
曾婆婆看看遠處虛弱地還得靠在柱子上的婦人,收下布包,「病重就別做針線活,再累到。」
男子笑笑,撓撓頭,「她呀,閒不住,哈哈。」
施知鳶看著所有,心裡暖暖的。
吃芋頭的女娃娃晃晃她的手,「姐姐,開心點嘛,今天陽光多好。」
「嗯,是啊。」施知鳶笑著仰頭看藍天白雲,很美好。
過了幾個時辰,商安歌終於可以診脈了。
施知鳶緊張地坐在他旁邊,「怎麼樣?」
曾婆婆診著診著,眉頭越來越松,最後笑道,「是純陽之物!可以入藥!」
「哈哈!太好了!」
施知鳶激動地一下跳起來。
商安歌倒一點沒驚訝,這結果不是意料之中的麼。
「不過,你沒病試藥,對身體還是有損,我給你開付藥調理調理。」曾婆婆動筆寫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