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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架住陳念薇扶至旁側廂房。

青桐紅了雙眼,看著滔滔,聲音低微道:“滔滔兒,我該怎麼辦。。。”

滔滔見她如此,憐惜不已,正要說句什麼,卻見韓忠彥已走至跟前,也不說話,看了看青桐,就執起她的手,道:“沒有什麼怎麼辦,今後我走到哪裡,你跟著往哪裡就成。”

青桐心底一熱,眼淚就滾了滿臉,嗚咽著說不出話,只是輕聲抽泣。韓忠彥牽著她,慢慢的穿過人群,徑直往外去。青桐低著頭,她看見他的影子長長的覆蓋在自己的影子之上,周圍似有議論之聲,可她心裡卻反而安靜下來。

被陳念薇如此一鬧,弄得汴京城上下滿城風雨。

先是陳念薇之父翰林學士陳堯佐大人彈劾韓琦賑災不力,後有國子監歐陽大人彈劾官家表弟劉從廣違抗聖意,欺君罔上。趙曙和駙馬蘇且和自然是極力周旋,但不見其效。劉夫人終於拖得關係入宮見了蘭貴妃,蘭貴妃也向官家說情,官家左右為難,只好拖著,如此,倒陷入了僵持之境地。

至七月末,夏花絢爛,日頭如火般灼人,到了傍晚,侍婢們往天井裡潑水,灰騰騰的熱氣四起,裹著塵土的氣息四處逃竄。武氏才沐浴更衣出來,看見自己新做的兩條八福裙才洗淨了掛在庭中,可被那熱氣一撲,雪白的裙子就沾染了一層暗色。

她氣得連摑了椿湘幾巴掌,斥道:“你家李娘子不知外頭掛著衣衫,你就該提點著,那可是桑蠶絲做的綢緞,若是洗不乾淨了,看我不打死你。”嚇得椿湘哆嗦著跪下,連連磕頭。她雖是李娘子的貼身侍婢,比起那些小廝婆子又要好些。可李氏雖與武氏平起平坐,性子卻很軟弱,連自己都是吞聲忍氣的過活,哪裡顧得及丫頭們。

正巧高氏從庫房理了冊子回來,見武氏提著椿湘在院子裡打,就皺眉道:“椿湘是李娘子的侍婢,若是犯了錯也該李娘子來懲處,如此在院子裡教訓丫頭,若是讓殿下主母聽見了,豈不心煩?”

高氏畢竟已是側妻,管著家府大小事務,在主母面前也極為上臉,武氏心裡不由得有一絲慌亂。此時李氏、陳氏也聞聲出了屋,武氏不肯在人前失了面子,便道:“隔著三院,若無人去殿下主母跟前亂嚼舌頭,哪裡能讓他們知道?再者,椿湘有錯在先,就算鬧到前頭,我也有理。”

高氏早就想在四院立一立威風,她拿住側妻的氣勢,洪聲道:“那你倒說一說,椿湘是哪裡錯了?”李氏見庭院裡跪的椿湘,生怕禍及自身,忙撇清道:“我一直在裡頭做夏天用的鞋襪,丫頭們做什麼,竟半分也不知曉。”

椿湘也知道李娘子不能保全自己,忙磕頭道:“都是我的錯,武娘子饒命。”

高氏見李氏主僕畏懼武氏,越發生氣,斥道:“誰對誰錯,我自有評斷,你先將事情緣由說清楚。”椿湘哪裡敢說武氏不對,只道:“是我不小心弄髒了武娘子的裙衫。”

武氏剛洗了頭,滿頭青絲溼漉漉的撲了滿身,她的親侍萩怡從屋裡拿著幹軟的毛巾,行至她身後輕輕的揉搓著。武氏俯視著跪在地上的椿湘,嘴角噘著一抹寒冷的笑意,道:“說來也不過兩條裙子罷,你若知道錯了,我饒你一次也無妨。”

椿湘將頭叩在滾燙的地上,道:“謝武娘子。”待要起身,又被武氏一腳踢在肋骨上,疼得椿湘喉嚨發緊,一股腥味兒猛地從口中溢位,但也只能忍著,連喊疼也不敢。

武氏道:“做錯了事,就得挨罰讓你記到心底裡。往後別再犯了,知道了麼?”

高氏正想拉攏人心,她親自扶起椿湘,問:“到底是何事,你說說看,什麼也別怕,自有我替你做主。”

椿湘疼得雙眼滾淚,肋骨像是被刀砍了似的疼,她鼓起勇氣道:“院子裡每日傍晚時分就要往庭中潑井水降溫,武娘子的衣裙掛著外頭,我們一時也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