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前才洗過的頭髮溼漉漉的,柔順地貼在耳畔。他看著懷裡溫暖的小家夥,淡色的唇微微上揚,神色滿是寵溺。棕發金眼的少年走過來,輕手輕腳地,像輕盈的貓。湊到黑子身後,艾倫壓低了聲音,“睡了嗎?”黑子摸了摸懷裡小東西的臉頰,聲音比艾倫還要輕,“嗯。”
小小的搖籃被艾倫推進房間,裡面鋪上了柔軟的粉色被褥。枕頭剛剛洗過曬過,散發著好聞的味道。艾倫拍了拍被褥,弄凹了一小片,這樣,小家夥可以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似乎很滿足呢。”看著小寶貝安逸的睡顏,黑子露出了淺淺的笑意。艾倫靠著黑子,也笑了起來,“那當然,這些搖籃還有嬰兒用品,都是買的最好的。”
忙碌了一天,黑子也累了,索性就靠在艾倫肩膀上,彼此依偎著,“如果這孩子能好好長大就好了。”艾倫扶住他的肩膀,語氣非常肯定,“有我們照看著,一定沒問題。”
“艾倫君,一起將這孩子帶大吧。”
“好。”
※
與這邊溫馨的氣氛不同,房門外,赤司和利威爾黑著臉,面對面坐著,周圍的空氣簡直陰鬱得媲美臺風過境時的低氣壓。
愛人的聲音,嘴唇的溫度,面板的觸感,只隔一扇門,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同時被媳婦下了“今晚不想看到你”的死命令,利威爾和赤司第一次沒有針鋒相對。絕境下,二人奇妙地產生了惺惺相惜的心情。
想到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赤司的神情有些扭曲,俊美的五官因仇恨而狠戾起來,“都是因為那條蠢狗。”利威爾臉色陰沈地點頭表示贊同,“沒錯,如果沒有那家夥……”
如果沒有那條愚蠢的狗,現在應該和平時一樣,和媳婦一起做飯,共進晚餐,一道洗澡互相擦背,肌膚相貼間做一些這樣或者那樣的事情,繼而轉戰床上……
搶媳婦之恨,不共戴天。
※
事情還要從今天早晨說起。
利威爾和艾倫都是軍人,每天都一道上下班,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在棋院工作的赤司和身為幼稚園保父的黑子,上班的方向卻是相反的。每天,赤司都會開車先將愛人送去工作地點,而後調轉方向去棋院。
下午赤司去幼稚園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穿著雪白色連帽衫的黑子。他原本面板就白皙,穿那一身雪色連帽衫,出奇的乾淨清秀。赤司表面鎮定,內在已經痴漢心狂跳。
他看了一眼車的後座,思索著在車裡來一次全套的可行性。
黑子也認出了熟悉的轎車,小跑過來,熟練地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座,“徵君,你看這個,很可愛吧?”黑子懷裡有一隻小狗,不知是什麼品種,背上是漆黑的毛色,臉頰和爪子卻又是白色的。
小狗的眼睛寶石般湛藍,清澈無比。此刻,小東西正乖巧地舔著黑子的手指。
赤司笑容有些僵硬。
打從那隻狗上車開始,他就感覺鼻翼一陣陣發癢,也就是說……
“啊嚏!”
黑子被赤司突如其來的噴嚏嚇了一跳。在他印象裡,赤發的人永遠都是完美的帝王形象,別說打噴嚏了,連哈欠都很少有。
一邊用面紙給赤司擦拭,黑子不確定地問,“徵君你……對狗毛過敏嗎?”赤司沒有說話,視線專注地平視前方,認真開車。
一旦這個人這副樣子,就說明他預設了。
黑子有些沮喪。
這隻小狗是他班上的一個孩子帶來的,是被人拋棄的小野狗。小家夥一直追著那個叫火神大我的孩子跑,一路追到幼稚園。黑子見這隻小狗十分可愛,便有了收養它的念頭。
經過一天的時間,黑子確定這個小東西真的很乖,一點也不吵鬧。
讓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