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女人越發的好,總會盡早打烊,然後回來陪女人,一日三餐都是他親手給她準備。
到後來,女人似乎連米飯都咽不下去了,男人就熬粥給女人喝,每一頓用的都是他特地給妻子準備的米。
女人從來沒有拒絕過男人送到嘴邊的食物,哪怕眼底的冷笑已經躍然在臉上。
很快,女人就什麼都吃不下,而男人的生日也到了。
那一天,女人支撐著病軀,親自下廚替男人做了好大一桌子的菜,這大概也是這輩子,她最後為男人準備飯菜,很用心,都是男人平時喜歡吃的。
可惜,男人並沒有出現,女人坐在桌邊,從天明一直等到天黑,飯菜都已經涼透,女人拿出蠟燭一根根點上。
桌子上的蠟燭已經被點了一半,男人還是沒有出現,女人開始變得很傷心,後面的蠟燭,她是邊哭邊點。
點到最後一根時,屋子裡已經滿室光亮,她忽然猶豫了,手指在蠟燭上慢慢的摩挲著,就像曾經摩挲丈夫的臉龐一樣,低頭看著掌心的蠟燭,一如往常對丈夫說話那樣低聲細語,“你到底還是被那個狐狸精弄瘦了,差一點,就不能做成這第二十根蠟燭。”
這就是遲靜言講的故事,根據她活在現代時看過的一個短篇鬼故事稍微改編了一下,希望不要被人說成侵權才好。
端木亦塵已經明白這個故事說的是什麼,遲剛一個武將,沒有那麼多心思,聽得雲裡霧裡,反問遲靜言,“言兒,這故事是什麼意思?她丈夫去哪了?”
遲靜言朝前面帶路的宮人看了眼,“父親,這其實很簡單,他們十五歲結婚,過去了五年,這一年剛好是男人二十歲生日,至於男人的生日他不是沒有出現,而是換了個方式出現,女人為什麼要點二十根蠟燭,還對第二十根蠟燭說那樣的話,正是因為女人已經把男人殺了,那二十根蠟燭,就是女人用男人的屍油和骨頭做成的骨燭。”
遲剛愣住了,以他一介莽夫,顯然沒想到簡短的故事,原來包含著這麼多內容。
經過遲靜言的解說,覺得精彩之餘也覺得很驚悚。
遲靜言又看向前面帶路的宮人,看似心無旁騖地在前面帶路,到底隨著她對故事內容的解釋後背一顫。
遲靜言很滿意她的一顫,接著說:“在這個故事裡,男人其實在外面早有了新歡,新歡懷孕了,逼著要他娶進門,他又沒有辦法休妻,因為開米鋪的錢都是女人的陪嫁,就起了殺人的念頭,殺人是要償命的,於是他就想了個下毒的好辦法,女人每一天吃的米,她以為是男人特地為她準備的好米,其實是在毒藥裡泡製過的毒米,男人的計劃很完美,再要不了多久,他的妻子就會不知不覺的死去,唯一沒想到的是,女人會去米鋪,會看到放在米袋邊上的毒藥,女人知道真相後,就找機會把男人給殺了,至於男人的新歡,也沒得到好下場,女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假借男人的名義把那個女人騙回家後,也把她殺了,而且……”
遲剛常年在外打仗,鮮少聽到這麼精彩的故事,看她不朝下說了,反而急著追問道:“而且怎麼了?”
“而且啊,她還把那個女人的皮剝下來做成了一隻人皮燈籠。”手朝前面宮人手裡提的宮燈一指,“喏,就和前面那位宮女姐姐手裡提的差不多。”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前面帶路的宮女,把手裡的燈籠猛地扔到一邊,然後飛快跑了。
看到宮女被嚇跑了,遲剛才知道遲靜言講故事,而且是講這麼滲人的鬼故事的目的是什麼。
宮裡本就多冤魂,也怪不得宮女被嚇成那樣。
端木亦元到底是疑心病很重,要不然也不會派宮女在前面帶路,如果遲靜言他們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都會被一字不漏地傳到端木亦元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