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離開京城，秦忌便感受到了濃濃的江湖氣息。

官道兩旁但凡碰見的人，都是提刀帶劍，目露兇光。

當然目露兇光什麼的都是他的想象。

有東廠番子，黑衣箭隊隨行，哪個不開眼的敢對他目露兇光。

隔著二里地，看見他們這一行，所有人都要避讓。

就算是有自恃武道不俗，或者身份不凡者，遇見了東廠番子也要低下頭不敢亂看。

秦忌這一次離京，打出的身份是鴻臚寺宣威使節。

這是一個專門用來與別國使節對接的一個官職，官職不大從六品。

但秦忌這個宣威使與別人不同，他的權力可大到沒邊了。

有便宜舅舅幫襯，甚至帶著一紙軍令，能調動地方鹽監駐軍。

更別提那周圍拱衛的都是東廠的緹騎，但凡明白這其中一些事情的，都會繞著秦忌走。

如此威風雖然讓人享受，可沿途這荒涼景象卻也讓人無聊。

好在秦忌自有法子解悶。

“來來，叫你們個遊戲。”

四輪八馬的大車，堪比小房子一樣的車廂裡，秦忌掏出一堆木塊，那木塊印刻著或圓或長的圖案，還有的陰刻了東南西北字樣。

“公子這是什麼啊。”

江玉燕現在已經是秦忌的貼身侍女，地位超然，又因為年歲起話來沒那麼多忌諱。

看著秦忌取出的東西好奇的問道。

“此物名叫麻將，今個就教你們打麻將。”

車廂裡放小桌子，幾個侍女聽著秦忌講解規則，都是心思通靈之輩，很快就明悟了基本規則。

於是孤寂的旅程中多了許多對，碰，槓的歡樂聲。

隊伍行進始終走在官道，遇見驛站就停下休息，遇見大城就採買遊玩一番。

這好比郊遊般的旅途，讓秦忌倍感舒適。

而更讓他感到舒適的，則是沿途經過州府時，那些地方官面對自己的嘴臉。

也許是時代不同，此時的人們對於巴結官可謂無所不用，且毫不掩飾。

不想後世送個禮都要偷偷摸摸。

秦忌就比較喜歡沿途的大小官員，這些人在知道東廠曹公公的人馬經過本地時，無不出城十里相迎，同時獻大量的金銀珠寶，甚至還有送美妾的，送靈藥的不一而足。

搞到最後秦忌的十輛大車都要裝不下了，不得不拒絕了一些，就這樣那些被拒絕的官員還誠惶誠恐，非要請秦忌到自家府坐坐，說是有極品美妾獻。

“公子這些人好不要臉，竟然要獻自己的妻妾，難道讀書人不應該一身傲骨的嗎？”

江玉燕跟在秦忌身旁，嘴雖然在鄙視那些地方官，可眼睛裡的豔羨卻怎麼也擋不住。

這小妮子是個財迷心性，秦忌次給他不少金銀珠寶，都被她藏了起來，就這還要在牌桌多贏秦忌一些碎銀。

“呵呵，天下熙熙皆為名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這些人當官當得通透，知道該巴結誰才能平步青雲。”

“你只知道這些人不要麵皮般的想要攀附我舅舅，卻不知道他們在背後又是如何彈劾他的。”

“有些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有些人一身風骨卻窮困潦倒。”

“人心有時候經不得深挖，一旦挖透了，全都是腌臢。”

江玉燕眨巴著眼睛，有些懂了有些沒懂。

她只知道秦忌這一路收了偌大的財富，那些寶物靈藥看得她眼熱，心中暗暗想著自己今後也要勤修武道，做一個人人。

秦忌等人的旅途輕鬆有趣，可跟在他身後的官海棠一行就不那麼愉快了。

那日秦忌匆忙離京，官海棠接到訊息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