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滿面,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移向柳元景關懷的說:“元景,路上一定要小心,國公爺面冷心熱,我們都很擔心你。到鳳鳴後,記得幫我給姐姐上香。”
柳元景後退一步,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將身子轉向了馬車,抬步打算出發。
輕慢的舉動,讓薛玉娘臉色一白,求助似的望了柳雲逸一眼,訕訕的握住手帕。
她眼圈微紅,眼波瑩瑩,泫然欲泣的樣子,惹人憐惜。
薛玉娘不過二十歲,跟柳元景站在一起,不像後孃和繼子,反倒像姐弟。
下人見狀,個個噤聲,空氣中暗波洶湧。
世子爺和新夫人不合,這已經成為府中眾所周知的事兒,家醜不可外揚,沒提到明面兒上罷了。
在國公爺的威壓下,他們只能裝聾作啞,管好自己這張嘴巴。
柳雲逸怒從中來,想要訓斥長子,又思及他此去千里,來回近半個月不能見面,心腸又軟了下來。
“等一下。”
柳元景止住腳步,背對著父親。
見狀,柳雲逸長嘆一聲,親自從侍從手中拿過了青陽劍,走下臺階。
“將青陽劍帶上吧,凡事莫逞能,記得平安歸來。”
劍鞘碰到衣袂,柳元景尚顯稚嫩的臉龐,浮現出一絲感動,他雙手接過劍,重新掛到腰間。
修長挺拔的身材,配上青陽劍,格外相稱,柳元景躬身行禮,認真嚴肅的保證:“爹,您放心吧,我看了孃親就回來。”
“去吧。”
望著個頭快比自己還高的兒子,柳雲逸背過雙手,甚感欣慰。
“駕——”
車軲轆轉動,馬車一輛接著一輛發動,柳元景坐進馬車後,閉目養神。
他不是不明白爹爹的關懷,也懂他是真正為自己好,可一看到薛玉娘那張臉,他就壓抑不住心中憤懣。
明知道他要去祭奠孃親,還讓他代為上香,這個女人真是時刻不放過給人添堵的機會。
薛玉娘遠遠看著陷入回憶的國公爺,他稜角分明堅毅的臉龐,難得軟化,卻不是為了她。
一抹怨毒飛快從她眼底劃過,她趕緊低下頭,輕撫著肚子,遮掩那轉瞬即逝的不甘心。
還不是時候,薛玉娘告誡自己,她要學會忍,一定要先得到國公爺的信任與歡心。
“三丫,三丫?”
躺在床上,睡著回籠覺的辛夷,夢裡正在啃雞腿,劇烈的搖晃,讓她被迫醒來。
好夢無端被打擾,辛夷將頭埋到破舊的枕頭上,疲倦的說:“大姐,有什麼事兒麼,讓我睡夠了再說。”
小憐輕輕拍了拍辛夷的肩膀,將她臉轉了過來,捏了捏她的臉蛋提醒道:“你忘記了,又到去山神廟還願的日子了。”
辛夷呼了一口氣,四肢伸展,仰著臉無精打采的反問:“這麼快,怎麼又到了上山還願的日子,唉。”
小憐趕緊推了一把辛夷,噓了一聲,壓低嗓音:“小聲點兒,別被爹孃聽到,今天準備好香火紙錢。明天一大早,讓大哥送你上山。”
“唔,知道了啦,你跟娘這次不去了?”
辛夷歪過頭疑惑的問,之前王氏每次上山神廟拜祭,都是很虔誠的樣子,怎麼這次會錯過。
小憐搖搖頭,表示她也不清楚。
自打假託山神娘娘入夢之後,每隔兩個月,辛夷都要到山神娘娘廟裡一趟。
這還是一般頻率,如果家裡發生了好事兒,多賺了錢,他們一家人還要一起上山還個願。
她親自見證了,山神廟從一片荒蕪,到香火鼎盛的轉變。
胭脂鋪的生意越來越好,這讓辛夷十分開心,她的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