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了幾根肋巴條,天天丟進鍋裡熬成濃湯給孩他爹進補。
二丫捏著衣角,侷促的走進了灶房,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肉香,她吸吸了鼻子。
辛夷是個眼神尖的,早在二丫進灶房時就注意到,小小的身子也跟著往那邊移了移,蹲在門口聽她到底要幹什麼。
“娘。”
“嗯,怎麼了。”
二丫頓了下,咬著唇道:“娘,我剛才都聽到了,董婆子是不是要找丫頭。要不我就去幹五年,能賺點兒例錢好歹能為家裡救救急。”
什麼,辛夷心裡咯噔一下,二丫竟然自願要做丫頭去。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轉眼從門裡窺見二丫紅紅的眼眶,辛夷又明白了幾分。
家裡最近倒黴的厲害,債臺高築,二丫或是存了幫扶家裡的心思。
沒等王氏答話,大丫一下子衝了進去,急色道:“娘,讓我去吧,我是老大,該我去才對。”
“不,大姐,你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妹妹們還小,我去最合適。”
兩姐妹就誰去做丫頭爭了起來,只惹得王氏淚珠子又一串串落了下來,欣慰中難免心酸。
她用勺子將鍋蓋擎上,一手拉住一個攬到懷裡說:“好閨女,你們都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家裡萬萬不能做那黑心子事兒,把你們賣出去當丫頭的。”
語罷,母女三個抱著頭痛哭。
辛夷瞧瞧往後退,找了個犄角旮旯蹲在一旁,不是她多心。
她原本就是個外人,到了必須犧牲一個的時候,辛家迫不得已的之下,首選的就是她。
雖說董婆子在時,王氏拒絕的爽利,可這是因為家裡銀錢還有一些。
等到借來的銀子花完,辛有財的腿又沒好,絕望之中的王氏少不得要另想辦法。
也不知是辛家衰得太明顯,家裡接二連三的出事兒,訊息都飄到桃莊去了。
自打辛有財摔斷腿後,給大丫退婚的事兒也只能往後挪,牛家小子在十里八鄉壞了名聲,以後也難說下好人家姑娘。
一打聽到親家如今正缺錢,牛家就想蒼蠅見了糞團,嗡嗡一計湧上心頭。
大丫家裡家外是個好手,牛樁子夫婦對她向來滿意,想著兒子要是這親事退了,以後再找大丫這樣的就難了。兩對心眼子歪的夫妻,想出來一個歪主意,那就是帶著銀子去辛家。
到時將銀子一擺,條件就是讓大丫開了春,就先跟力娃完了親住到牛家去。
他們打的主意就是趁著辛家水深火熱時,讓他們吃個啞巴虧有苦說不出。
自打董婆子來過家裡一趟後,辛夷每每聽到拍門聲,都要打個哆嗦,生怕再進來什麼牛鬼蛇神。
這一日開了門,站在門外的竟是挎著籃子的牛樁子夫婦,辛夷不由愣了下。
上次將牛力趕出去,聽說淋了場大雨後,他好生病了幾天,她還以為兩家算是撕破了臉。
如今這牛家怎麼還有臉上門來,有貓膩,絕對不簡單。
無論辛夷心裡對牛家人如何不喜,面對長輩,她也只能不冷不熱的朝屋裡喊了聲:“娘,牛力爹孃來了。”
正在繡花的大丫,手一抖,一針沒穩住紮到了食指上。
殷紅的血珠冒了出來,她也顧不得擦,滿腦袋都是在想牛力他爹孃又來家裡幹嘛。
牛樁子夫婦毫不在意辛夷的疏離,照舊笑容燦爛,毫不見外的大跨步往堂屋裡走,那神態彷彿回家一樣自在。
辛夷嫌他們笑得刺眼,嘴角扯向兩邊,足可以掛上兩個醬油瓶。
伸手不打笑臉人,王氏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