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一味藥用的少了能救人,用的多了卻可能變成穿腸**。
調配胭脂亦是如此,花瓣篩選放量以及調製,都是技術活,沒有那金剛鑽還真攬不下來。
不解其中奧妙的辛家人,只能用山神娘娘的眷顧來解釋,不知不覺間,微妙的嫉妒慢慢產生。
辛夷不是自個兒的親閨女,王氏清楚辛有財也知道。她灰撲撲不打眼,舉止蠢笨時,他們對這個孩子還有兩分疼惜。
只是當親生的一大堆,硬生生被辛夷一個小丫頭給比了下去,連最看重的兒子,往辛夷旁邊一站都像是陪襯。
要說是夫妻倆,心裡不犯嘀咕那是不可能的。
三丫和四丫歲數差的一年不到,辛夷越長越白淨,兩隻杏眼胡靈有光彩。
原本長相稍勝一籌的桂香,自打臉上落了疤後,跟人說話總是躲躲閃閃,看著可憐兮兮。
王氏心疼破了相的么女兒,對待辛夷就更五味雜陳了,可偏偏辛夷出色的讓他們一家子都只能看著自卑。
別說是女兒們在她面前黯然失色,連王氏都驚心,這個養女怎麼就能出色到這種地步。
三個親生的閨女,沒一個攤上被山神娘娘看重的好事兒,王氏眼皮子淺,越想越心塞。
婦道人家,一點小九九轉了又轉,也只能停在穿衣吃食上。
偶爾拉著孩子們開開小灶,卻故意避開辛夷,王氏心虛之餘,頗有幾分得意。
聰明伶俐又能怎麼著,賺的錢不都還是辛家的,她想怎麼處置都行。
家裡有了餘錢,又到了除冬衣的光景,王氏咬咬牙花錢扯了布,打算給孩子們扯新衣裳。
老大老二還有小寶,都是男娃,必須一人一身兒,桂香這孩子可憐也做一身。
對了,辛夷回憶了一下,王氏還解釋小憐和玉荷到了說親的年紀,所以兩個人也得有身兒能穿出去的衣服。
一二三四五六——沒有七,辛夷沒跟王氏哭鬧著要新衣服,即使買布的錢都是她賺的。
好歹,王氏還給了她一個理由,她正是長個子的年紀,穿兩個姐姐的衣服剛剛好,做新的不合算。
要是沒有死過一次,擁有一顆成人心的辛夷,一定會對王氏的做法表示贊同。
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兒,什麼新衣裳爭風吃醋的事兒,她才懶得幹。
有錢了,直接去成衣鋪子買衣服,不比穿王氏裁剪的鄉村風強太多。
剪刀咔擦咔擦,一點點兒剪出了新衣裳,辛夷掐著指頭算著,她離開辛家的日子。
非要留在這裡,被人吃幹抹淨炸盡最後一點兒剩餘價值麼,她不要新衣裳也不要所謂疼愛。
離開這裡,努力走上人生巔峰,才是辛夷的最愛。
由於辛夷的沉默寡言,不爭不鬧,一家人都不認為王氏的做法有失偏頗。
新衣服帶給一家人的歡樂還是很明顯的,大家做胭脂的勁頭都提了三分,賺錢多了就有好吃的還有新衣服穿,這種美事兒怎能不讓人開懷。
骨子裡,辛家人有一種通病,只要自個兒佔了便宜,哪管旁人吃虧。
姐妹間的和睦,牽涉到一塊花布,兩件衣服,也沒那麼重要了。
往日的噓寒問暖,在碰到利益衝突時,全都消失不見。
辛夷琢磨這一家人,對於前世的事兒看的愈發通透,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也許他們的本性並不會暴露出來。
只可惜,她手裡拿著肉,惹得一群綿羊貪得無厭,慢慢變成了狼。
(我要劇透……世子又要出來打醬油了,你們猜他會以什麼方式出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