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歆慈握住,如己願的喝口水潤喉,習慣的將杯子放回原位,一點也沒有發現這中間有什麼奇怪,堪稱專心的最佳模板。
就連上官謹的笑聲,也被她阻絕在意識之外。
直到六點四十分,生理時鐘響起該走上主播臺的訊息,龔歆慈才從新聞稿的文字世界脫身,回到現實中。
一抬頭——“嚇!小謹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什麼時候來的?”龔歆慈驚魂未定的捂著胸口。
“剛到。”私心裡,他想把方才那張專注的小臉收錄眼底,只屬於他。“打擾你工作了嗎?”
“沒有。”突如其來的俊臉大特寫驚得她心慌。“我又忘記帶什麼東西嗎?”
會有這個問題,是因為上官謹第一次踏進攝影棚是為了送來她忘記帶出門的資料;之後又陸續來了幾回,都是幫她跑腿遠東西。
還有幾次當起場務組的免費工讀生,甚至幫找不到援手的燈光師搬燈組。
“沒有。只是剛好到這附近,想過來看看你。”
“吃飯沒?”一如平常,她最先關心的是他那容易高唱空城計的肚皮。
“我等你。”簡單三個字,道出許多答案。
“好。”龔歆慈也很乾脆。“等會兒我請你吃飯。”
“其實你不必這樣照顧我。”她真的把他老媽的請託做得十足,說實在的,這大大折損他的男性自尊,也無時無刻不在告訴他,她是真的拿他當小弟弟看。
他不想作她的小弟弟,從二十歲起就沒這麼想。
嘟噥的話語意難辨,龔歆慈沒聽清楚,回頭望著他。“小謹?”他剛說了什麼?
看出她的疑問,上官謹揮手。“這話不重要,你快去吧,我等你。”
螓首微點,現在工作重要。“一個小時之後見,這段時間你可以待在這兒或者……”
“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能做什麼的!”一瞬間,上官謹藏不住自己的情緒,盡露在說話的語調中。
“小謹?”
“我的意思是,我不會走丟的。”刻意說得輕鬆,甚至開自己一個玩笑,“萬一不幸走丟,我會追著你的味道回來,這點本事我還有。”
噗哧!“你又不是狗。”
“有時候寧願自己是。”他想起前天看見她抱著一頭黃毛小狼狗直磨贈的情景。
知道跟一條狗吃醋很沒尊嚴,可他就是忍不住,尤其看見那死狗的頭好死不死就埋在她胸脯呼嚕嚕享受,還中途抬頭伸出可惡的舌頭舔她嘴角!
那隻該死的狗!
“你在嘀咕什麼?”奇怪的小弟,最近老是自言自語。
“沒什麼,你的口紅褪色了。”
“咦?”龔歆慈回頭照鏡子。“糟,大概是剛才喝水的關係。”讀稿讀得太入迷,忘記自己已經上好妝。幸好離開播還有十二分鐘,還來得及補妝。
“我幫你。”上官謹不由分說搶下她手上的口紅。
“我可以自己來……”
“我幫你。”
龔歆慈本就不是不好說話的女強人型別,而上官謹的口氣又如此強硬,再加上開播時間在即,她只好順從。
“你會上妝?”很不放心。
“大學時代參加過戲劇社,多少會一點。”聽出她疑慮中的不抗拒,上官謹的心情好了點。“相信我,你只會變得更美。把頭抬起來。”
龔歆慈依言而做,上官謹也順勢輕捏她下顎穩住她的臉,另一手執起口紅為她補妝。
因為上口紅的緣故,不再說話,兩人的交談聲斷,沉默突然降臨。
靜謐的氣氛往往會讓人動起腦袋想事情,此刻,就是一例。
一方仰視,一方俯看——龔歆慈突地意識到兩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