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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於掌中,“對於一個身懷武藝的人來說,非死於刀劍沙場,而是無因的死於三十盛年,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難道你們懷疑鳳王之死與始帝有關?”蘭息微微斂眉道。

“史書上是說‘鳳王沙場十餘載,雖建蓋世功勳,然女子之身先天欠缺,勞碌蝕體,傷病損身,且執國十年,國事辛勞,至心力憔悴,盛年早逝’”惜雲輕輕的抓住明珠,然後五指收緊,一顆價值連城的夜明珠便在她手中化為灰沫,“可是鳳王是死在帝都,死於秋覲之時!”

“所以歷代風王雖不敢明恨始帝,不敢明反東朝,但內心裡卻依然存著仇恨之心,所以集取財富,想著某一天或真殺上金殿為鳳王報仇?”蘭息猜測著道。

“也不對。”惜雲笑笑搖頭,“若風家真要反東朝,當年寧王之亂時即反了,所以風家反叛之心倒未有。只是對於先祖的死總是或多或少的有著懷疑,對於始帝,或多或少也有著一點怨恨,所以每一代國主都會將國庫盈出之數全部轉藏,而不似他國一般全收於國庫,炫向天下,家國最富,又或是增武力,建新城……不喜爭戰、無為治國的風王族集了三百多年,便是你如今看到的這些。”

“藏起來,等著用得著的一天?”蘭息看著她道,“其實你們心底裡對始帝的怨比你們認為的要多得多!”

“哈……”惜雲聞言一笑,呼一口氣吹向掌心,那珍珠粉沫便洋洋灑灑的飄落,“不管怨恨多少,今日我風惜雲都是立定決心要將東皇朝推倒!讓它……”眸光落在地上那些粉沫上,一瞬間迸射出星火一般的光芒,“不管當初鳳王的初衷如何,不管歷史的真相如何,這個千瘡百孔的東王朝都該結束了!就讓它就如這顆珍珠一樣灰飛煙滅吧!”

蘭息看著眼前的女子,雖是一身柔美的妝扮,可眉宇間的那股颯颯英氣是怎麼也掩不住的,其實她是很適合穿那一身鎧甲的,那一身遺自當年那位無雙鳳王的白鳳銀甲,她是當世的白鳳凰!只是……她最想穿的或許……

蘭息沉默中,惜雲目光越過那一堆堆金銀珠寶,落向東面石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圖上,彷彿想走過去,卻又猶疑著。良久後,她終於慢慢走過,目光掃過那一幅畫,畫上日月共存,那正是月隱日出時,天地半明半暗,而日與月之下還畫著兩個模糊的影子,似因天光的暗淡而看不清那兩人的面貌,那幅畫也如畫中的景象一般,帶著一種陰晦抑鬱之情。

惜雲指尖撫過畫中的那兩個人影,微微一嘆,然後揭開那幅畫,一張石門露出來了。

蘭息走過去,只見石門兩側分別刻著“瘦影寫微月,疏枝橫夕煙”,而惜雲,卻是神情微微恍惚的看著石壁上的字,良久後輕輕的道:“他總是說,他是寫月,那我便應是夕煙,所以他總是喚我夕兒,從不肯喚我惜雲,弄到最後,父王也跟著他喚我夕兒。”

伸出雙手,指尖同時點住“月”與“夕”兩字,然後石門輕輕滑動,一間石室露出來。

走入室中,室頂懸掛著四顆碩大的夜明珠,照得室內如同白晝,而此石室卻非藏金銀,但見四壁皆掛滿畫像,分左、右懸掛,一邊全為女子,一邊全為男子,仔細看去,這些畫像幾乎便是那女子與男子的成長史。

“這裡一共二十四幅畫像,我的十二幅,寫月哥哥十二幅,我的四歲開始,寫月哥哥的六歲開始。”惜雲的聲音柔如絲綢,帶著淡淡的傷感,“每一年生日時,我們都會送對方一件親手做的禮物,併為對方畫一幅畫像,曾經約定要畫到八十歲的,可是……”

蘭息移步,眸光一一掃過畫像上的人。

四歲的小女孩子手中正抓著一隻小木船,皺著眉頭,瞪著眼睛,似是在說“你再不快畫完,我就把這隻木船吃了!”而在那幅畫像之下的案上,就擺著她手中那隻小木船,那彷彿是出自一個笨拙的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