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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終於是因胃痛直不起腰,扶著馬棚的柱子跪倒在地,慢慢喘息。

這時有個小廝跑來,對秦三才低聲耳語了兩句。

秦三才面露不悅之色,揮鞭子在廿一背上又連抽了幾下,覺得手腕痠軟身子累了才停住,惡狠狠罵道:“賤奴,左總管也不知是聽誰說你很會照顧馬匹,寧家家主養在馬舍上房的良駒這幾日鬧彆扭不吃不喝的,特意向咱們借你這等賤奴去看看,還說解決了問題重重有賞。你可別臭美,需記得誰才是你的主子。否則丟了王府的臉面,有你好受的。”

廿一背上鮮血直流,火辣辣的疼,寒冷倒是不太明顯了。至於去哪裡打理照料誰的馬都一樣是粗活,他身為最低賤的奴隸是沒資格選擇什麼計較什麼。秦三才的話無非是發洩不滿,他也照舊是左耳朵聽了右耳朵就出,從來不放在心上,只面上唯唯諾諾讓秦三才順了氣而已。

幹活是逃不掉,廿一強提真氣壓下胃痛,扶著柱子緩緩站起,不敢耽擱,用手按著右腿撕裂的傷處吃力地跟著,去了寧家車馬院子裡的馬舍上房。

所謂馬舍上房,比下奴院子給人住的屋子氣派多了,連窗洞都是糊了窗紙的,房間裡的地上鋪了青磚和厚厚的稻草,還怕馬兒受寒,大白天竟也是點了火盆子取暖。食槽裡各色草料應有盡有,分開盛放,快趕上主子們吃飯的講究了。

廿一來到這裡,心頭不禁一喜,能在這種溫暖乾淨的地方勞作,比在四面漏風的馬棚或是下奴院子好多了。而且秦三才被支開了,剩下的寧家僕從也像是不打算盯著的樣子。他不妨偷偷磨洋工,說不定可以在這好地方多留一會兒。

馬舍裡的幾匹馬兒看起來能吃能喝,皮毛光亮不用洗刷,也好像挺溫順的,地上馬糞都清理過了。廿一正想與人打聽究竟還要再做些什麼,結果一抬頭,馬舍裡早沒了人影,側耳細聽,就只剩了他一人。

不可能讓一個奴隸在這種地方閒待著吧?廿一拖著傷腿四下走動,又仔細看了一圈,以王府的標準或秦三才雞蛋裡挑骨頭的苛刻要求,這裡也是暫時找不出什麼活計要做。有點奇怪……

正在廿一遲疑的時候,忽然看到一匹白色的高頭大馬蹄子附近掉落了半塊新鮮的豆餅。這馬兒顯然已經吃飽了,根本不在乎地上掉的糧食,蹄子前後倒騰了兩步,那豆餅就被踩成爛泥一般。接著馬兒驕傲地昂頭,拉了一截糞便,掉落在乾草之上。

這下廿一明白了,看來馬舍裡是要隨時保持整潔乾淨,所以需要人常盯著打掃,一旦發現糞便或者汙濁,就必須及時收拾。否則這種貼了窗紙還有火盆的嚴實屋子,臭氣不似敞開的棚子那樣容易散,悶在屋內讓高貴的馬兒不舒服可就不好了。

廿一急忙從角落將工具拿起來,輕車熟路清理了馬糞,連帶那塊爛泥一樣的新鮮豆餅也沒放過。走出房外倒垃圾的時候,廿一終於是猶豫不捨,蹲下身將新鮮豆餅從乾草馬糞中挑出來,側耳細聽,察覺到可能遠遠有個人盯著向這邊看,應該是寧家的影衛。按道理寧家的影衛不會像王府的僕從那樣嚴苛地禁止他偷食,況且他拿的是這種垃圾一樣的東西。

廿一心想如果吃了東西墊一墊,胃痛就會緩解幾分,他才有力氣繼續幹活,否則晚上是例行刑責,下頓不知又要哪天才能吃到了。如此權衡,廿一終於是大著膽子抓了一把豆餅渣滓想要迅速塞入嘴裡。

誰料廿一剛舉起手臂,吃食還沒沾到唇邊,一粒石子就從遠處飛過來,不偏不倚正打在了他的手腕上。

廿一耳聽有人偷襲,卻不敢露了武功所以沒有躲開,只覺得脈門一痛,本就不多的力氣全部被抽乾,豆餅渣滓再攥不住,灑了一地,與剛傾倒的馬糞混成一片。

廿一咬著嘴唇,壓下不捨,第一反應自然是掙扎著以奴隸標準的姿勢跪好,等待著隨後的責罰。然而隨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