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鎮往前走不到一日功夫就到君別渡,過了那裡,東可去齊,北可去燕,路途甚多,再想捉他們怕是不易。”韓霸聽了道:“他們走了不過半日功夫,想他們還有馬車,肯定要在渡口歇息,明日再過江。我等單騎急追,天黑應該能追上。”說完一夾馬肚,馬踢雪飛,眾人向北急馳而去。
清水鎮向北三十里路的官道上,一車一騎正堪堪的行著,正是荊天行一行。他本想打馬車快走,不過雪面路滑,哪裡能急行,不過一步一步的相移。荊天行轉頭問一旁的冷夜道:“冷首領,前去是何處?”
冷夜道:“君別渡口,這名字得來於一個典故,說是周朝時候,魯地有良人相送相公入仕的故事,來到這條渡口,千難萬舍,勸君莫渡,君別渡的名稱由此得來。幾朝經年,成為南來北往一個必經地方。兩邊市鎮也頗熱鬧!”
荊天行心道:“君別渡?過了渡口應該可以去燕國了,不知道爹爹為什麼讓我去燕國,難道爹爹在燕國有故人不成?趙嘉等要去代城,到時就只有我和妹妹一起走了,也不知幾時能到?”心下想著,又想起韓霸等人來,也不知他們這時可醒來。遂道:
“冷首領,在客棧中你可發現什麼異樣?”
冷夜見他問,不覺一愣:“異樣,有什麼異樣?”他久做宮中公子近衛,江湖經驗少些,當時又累,哪裡像荊天行一揚好奇地看‘豪俠’,只當韓霸等是一般走往之人。沒有放在心上。
荊天行道:“你們就相信昨晚廊上那些穢物全是我吐的?”裡邊趙靈聽了,拉開了車門道:“你的意思是另有別人?”這時南夫樂道:“昨日荊少俠說是自己撐得不舒服,從我這裡要了一些吐藥……還全部拿去了,難道你給別人吃?”
荊天行沒好氣的道:“我餓的不行,哪裡撐了?”青蘭伸出個頭來道:“天行哥哥的意思是看到了壞人,才想給夫子要的藥?”荊天行道:“著哇,還是妹妹聰明。”冷夜得青蘭語聲點醒,遲疑道:“難不成是我們吃飯的時候進來的那三人?”
荊天行道:“不止那三人,樓上還有一些,也不知幾個。”遂將他如何看出幾人不懷好意覬覦公子等人,如何將藥酒給他們喝了,又如何回房吐的一塌糊塗,接著又聽到韓霸等人談話以及在走廊上狂吐的事情說了,趙靈聽得一臉驚奇,南夫樂也道:“怪不得我說你一個人怎麼用得了那麼多藥……”
青蘭卻笑道:“呵天行哥哥想害人,自己倒先吐了!”荊天行一揉她頭,“你個丫頭片子,哥哥可是捨身救大夥兒啊,還笑!”接著見妹妹輕笑嬌嗔,粉腮盈盈,也不覺笑起來。
冷夜則道:“如果他們打公子的主意,那麼見我們走了,定要追來,我們得快走!”荊天行應了一聲,提鞭打馬,風雪洋洋灑灑的又大了起來,雪片像隨風飄絮一般四落,路上積雪漸厚,只能尋著路面一些轍印走。
青蘭伸手接了一些雪,道:“雪下得這麼大,要是天黑到不了怎麼辦?”荊天行道:“到不了的話少不得在路上歇一晚了!”趙靈忙道:“路上怎麼歇啊,會不會很冷?”她長於富貴溫柔,哪裡像現在這樣受過苦,住客棧已經是他所能承受的極限了,聽荊天行一說,不覺一慌。
荊天行笑笑,“怎麼歇?就地躺倒就歇了!”趙靈信以為真,腦海中都在想象睡在雪地上是什麼樣子了,青蘭卻道:“天行哥哥,你又在說笑不是——”趙靈聽了,牙根一咬,忙捶了他一拳。荊天行兀自道:“要是能得安安穩穩的睡就好了?”
趙靈道:“如何?”
荊天行道:“他們單人匹馬追來,我們馬車較慢,早晚被他們追上,到時如何歇,說不得還真一直歇下去!”趙靈聽了不覺害怕,道:“那我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