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人,不會罵人,可這酒是阻不住的。
那他到底喝成什麼樣子?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都不記得了,自然也不知道是怎麼進的洞房,只是當他醒來的時候,發覺正躺在冰涼的地面上,而外頭已經日上三竿,而他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枯坐了一夜,如同雕塑一般的賈墨衣。
李承訓的這段婚姻純粹是以利益為紐帶而發生的,他自然是覺得毫無趣味,加之對方還是個冷冰冰的醜女,使得他更加意興闌珊,可既然與人家締結了婚約,而且自己的性命解藥還掌握在人家手裡,他也是不敢得罪。
這就形成了他不想理會賈墨衣,卻又不得不去應承的局面,他不是神,也不是可以隨處濫情的人,而是一個有著細膩感情,並且有著責任心的人,所以他才會為此糾結,否則的話,完全可以設法利用完賈墨衣,再把她丟棄,又能怎樣?
李承訓輕嘆一聲,便從地上爬起來,見對方對自己視而不見,不禁心中感嘆:看來對方對自己也是沒甚好感,否則也不會讓他在地上躺了一夜,這會兒還真的覺得腰痠背痛起來。
“昨日不知怎地,醉成這副摸樣,讓小姐笑話了!”他乾笑兩聲,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樣也好,”賈墨衣把目光轉到他的臉上,眸中兩點寒星閃動,冷冷地道:“你我名為夫妻,實則陌路,其道理都是心知肚明,在我父親身體康泰之前,我會盡量容忍你,希望你不要耍花樣,否則的話,定然讓你不得好死!”
李承訓聳聳肩,對於這種威脅,他向來是不怕的,況且他也沒打算耍什麼花樣,待醫佛到來之後,苦求其幫助賈維便是。
“你放心,我言出必行。”說完,他神色突然鄭重起來,頗為禮貌的道:“我向來無意冒犯姑娘,這以後如何相處,還請姑娘示下。”
賈墨衣表情漠然,“你是你,我是我,平時各行其事,晚間你睡地下。”
李承訓聞言心中暗喜,這正是他所希冀的,但他還有一事擔心,就是自己要回大青山,勢必要帶著這個移動解藥,可這個女人神秘莫測,又是賈維的千金,到底該不該帶她回去?
“爹爹已於昨日啟程去解平洲之危,預計後日才能回返,臨走前他特意叮囑你幫助金甲守衛幽州城池。”賈墨衣語氣冰冷,說完,她竟動身來到門邊,雙手開啟房門,“你可以出去了!”
李承訓知道這是對方不待見自己,在下逐客令,便悻悻地轉身向門口走去,臨行到桌邊,見其上兩盤糕點,便順手牽羊的胡亂拿了兩塊,塞到嘴裡。
他昨夜喝了太多了酒,不知道吐了多少回,腹內早就空空,餓得前胸貼到後背,出門之際,他覺得應該說點什麼,便道:“你昨日定未睡好,好好休息便是。”
賈墨衣無動於衷,及至房門幽然閉合之後,她輕嘆一聲,撲倒在床榻之上,兩行清淚瞬間湧出。
有金甲守城,自與他沒有關係,賈維所以這麼說,不過是看得起他,讓他幫忙而已,實則非是他主導,因此,他決定先去看看白將軍和鐵手鷹。
李承訓到了二人的住處,見他們氣色大好,正在一處閒聊,便也湊將過去,“嗯?鷹三姐怎麼不在?”
“聞聽突厥人圍城,她一早便去打探了。”鐵手鷹隨口應道。
“呵呵呵!”白將軍一旁傻笑,一個大男人竟然多少露出了些曖昧的神情。
“大哥,你笑什麼?”李承訓見之奇怪,卻向來尊敬於他,也不敢妄言。
“你別聽老白的!”鐵手鷹突然插話,黝黑的臉色竟然騰起一層紅霜。
“哈哈哈!”白將軍久居草原,養成了豁達的性情,如何瞞得住自己想說之事,大大咧咧地道:“出塞鷹答應嫁給鐵手鷹,打算退了突厥大軍,便在幽州把事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