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沈歡的這場病來的洶湧異常,就連蘇雲深都沒料想道這麼嚴重,一連幾日都不敢閤眼,守在她身邊。
陸璟和宋祁熙前兩日還每日都來,可是見到沈歡的病情並沒有緩解,便兩三日才來一次。
沈歡是在悠揚的笛聲中醒來的,那曲調熟悉,卻想不起在那裡聽過,可等她完全清醒時,那笛聲便消失了,沈歡有些失落。
在一旁守候的鐘靈醒了,看到沈歡正睜著眼睛,眼淚頓時盈上眼眶:“姑娘,你醒了!”
沈歡嗓子乾澀,發不出聲來,只能微笑。
鍾靈激動把鍾秀和蘇雲深都叫了過來,沈歡看到蘇雲深的樣子下了一跳。
這位平時都乾淨儒雅的男人,不僅消瘦了一大圈,連胡茬都出來了。這個人嫌棄鬍子不乾淨難以打理,從來都不留鬍鬚的。
沈歡愧疚不已。
“把姑娘扶起來,先喂些溫水。”蘇雲深坐下,為沈歡把脈。
鍾秀把沈歡扶起來,接過鍾靈端過來的溫水,一點點餵給沈歡喝,久旱逢甘霖的沈歡也不再多想,很快就喝下去了一碗水,嗓子舒服多了。
“都怪我任性,讓先生如此操勞。”
蘇雲深搖頭:“姑娘不必介意,這是醫者的本分。姑娘感覺怎麼樣,還有什麼不適?”
“除了渾身痠軟無力,倒沒有別的問題。”沈歡在被窩裡伸縮四肢,活動身體。
蘇雲深鬆了口氣:“我再給姑娘開一方藥,吃上兩天應該就會好了。”
沈歡欣喜的點頭,趕緊拍馬屁:“先生真是扁鵲重生,華佗轉世。”
蘇雲深好笑的搖頭,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好好吃藥,別再任性了。”
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摸她的腦袋,她長成這樣一點兒也不萌也不可愛。
沈歡乖乖的喝下藥,雖然沒有力氣,卻不想再在床上躺著,於是鍾靈鍾秀扶著她到外面散步。
沈歡看著庭院中新開的花,突然想到:“我昏迷了幾天?”
鍾秀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姑娘可是昏迷了整整十天啊。”
“這麼長時間!”
“是啊,姑娘以後做事可要慎重啊。”
沈歡內心哀嚎:天啊,她現在就是一個玻璃人啊,連林妹妹都比她強啊,感冒發燒都能要命,快還我前世活蹦亂跳的健康身體啊啊啊!
事已至此,只能好好保護自己了。
沈歡回到屋裡,發現桌子上的策劃書還在:“啊,竟然忘記它了。”
於是翻著看看還有沒有什麼遺漏,結果越看越心虛,投資錢莊需要多大的資金啊,而且短期內也見不到收益,不知道錢莊能不能適應如今的經濟水平,沈歡有一瞬間後悔自己提出了這個計劃,自己根本就是個門外漢啊……
正在沈歡自怨自艾的時候,陸璟和宋祁熙來了,進門就看到沈歡越發瘦骨嶙峋的小臉一副糾結悔恨苦惱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詭異嚇人。
“你家姑娘怎麼回事?”宋祁熙挑眉問鍾秀。
鍾秀低下頭,似乎不忍心再看:“從開始看那疊紙就一直這樣了。”
懷疑自己存在感的宋祁熙有些不可思議:“她就這麼旁若無人?沒發現我們來了。”
“姑娘只要想事情,就沒有別的事情能夠打擾她。”
宋祁熙覺得很有意思,上前猛地抽出了沈歡手裡的那疊紙。
沈歡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抬頭看到宋祁熙正拿著她寫的策劃書,不由更加心虛:“喂,不問而取視為盜,虧你還是金陵第一公子呢。”
“我們來了這麼長時間你都沒有注意到,現在還為了這幾張紙斥責我,真是讓我傷心啊,小歡歡。”宋祁熙裝模作樣的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