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的聲音響起:“告訴崔曄,下次再舉妄動,後果就不是他能承擔的了。”
黑衣男子帶著兩名殘疾的下屬走了。
木遜來到馬車旁:“要去哪裡?”
沈歡摸著肚子:“我餓了。”
因為隔著車簾,沈歡沒有看到木遜眼中一閃兒過的無奈。
馬車再次前進,沈歡在馬車裡想起剛才一幕,不由嘆了口氣,今天這是怎麼了。遇到兩件流血事件。
她知道木遜不是普通人。但是兩人之間一直有種默契,誰都不主動探尋對方的事情。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讓沈歡現在還有些恍惚。當她知道自己身邊也有木遜的人時,不由得有種很微妙的感覺,形容不出,卻讓她不敢深入。
木遜與她看似是不同型別的人。他成熟睿智,淡漠冷然。她幼稚跳脫,懶散任性。但是兩人骨子裡何嘗沒有一種相似——天性涼薄,他對世間之事毫不在意,沒有嚮往與激情。若不是有責任在身,想必了無生趣的生命在他眼中也可以隨時可棄。她追求自由無束,討厭人世糾葛。哪怕姬清玄對她萬般折磨,她都沒有憎恨。因為她根本不在意。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了,木遜把她抱下來,進入一家小店兒。
沈歡抬頭看了眼招牌,竟然是張氏麵館,這正是第二期《長安旬報》美食專欄裡介紹的小店兒。
小店兒面積不大,也沒有雅間,但是乾淨清雅。
沈歡沒有看到招待小二,也沒有看到掌櫃,竟然一個人影也沒有,這是什麼情況?
“我不喜歡人多。”身邊的木遜平靜道。
“那也不用這麼幹淨吧,我們不點菜嗎?”
木遜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已經點好了。”
沈歡坐在他對面:“怎麼感覺你和陸璟一個德行。”
木遜幽深眼神瞟過來,沈歡識相的住嘴,然後笑道:“沒想到你也看《長安旬報》。”
“閒來無事。”
“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建議?或者你想看什麼,可以給告訴我,我幫你走後門怎麼樣。”沈歡一副我照顧你的樣子。
“膽大包天。”木遜淡淡瞥了她一眼,然後唇角微勾,“我想看《原君》,你行嗎?”
為什麼沈歡覺得木遜眼中有一絲調皮的意味,是她看錯了吧……不對,剛才他說了什麼?《原君》?
開什麼玩笑?!
《原君》那是什麼東西,那可是罵皇帝的文章。別看現在中央集權不夠,但這也是封建社會,除了王與馬共天下那段特殊的時期,哪怕是皇權再羸弱也有至高的權威,哪怕那些大世家再牛氣哄哄,權傾朝野,他們也得好好的維護君主制,維護君主的權威,從而維護自身大地主階級的利益。
一旦皇權動搖受到質疑,不用皇帝親自動手,就有無數的爪牙將各種反動勢力撲死在萌芽中。
“屠毒天下之肝腦,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博我一人之產業,曾不慘然…敲剝天下之骨髓,離散天下之子女,以奉我一人之淫樂,視為當然……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
沈歡頗為不爽的的看著木遜:“你這人太陰險了,明知道我做不到還為難我。”
“這種話都敢說,你還有什麼不敢做。”
“你還不瞭解我,我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啊。”
木遜輕笑:“也是,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了……”
這話說得,他可不就是最瞭解沈歡的人,甚至比沈歡自己還要了解,不但知道沈歡的前世,就連今生他也知道的更多。
正好這時,木遜的青衣手下端著托盤過來了,一碗雞丁面,兩碟兒小菜,沈歡聞著香氣食指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