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道:“蘇小姐和陛下之事在京城傳得沸沸揚揚,更有人言,陛下空後位多年,都是為了蘇小姐。”
“可後位只有一個,朝中人心險惡,就算後宮不爭,前朝也要爭。”
“這次你就算尋到兇手是誰,那下次還會有另外一位刺客。”
“只要小姐一日佔著後位,只要皇權還在,那些人就不會罷休。”
“如若當真要反擊,那得送小姐進宮,坐穩後位,生下皇子,讓他們無話可說。”
“可是,小姐會願意嗎?你們蘇家會願意嗎?”
蘇將軍眸光微沉,沉思起來。
大夫繼續道:“小姐在邊關這數月,吃盡苦頭,只為滅南夷,護百姓,讓她放下盔甲,進宮與之勾心鬥角,讓她的孩子去與眾多皇子奪位爭權。”
“我想,她更願意戰死沙場,名留青史。”
蘇將軍緩緩抬頭,看向大夫:“我真是慚愧,身為她兄長,還不如先生懂她......”
他話落,看向床榻上的妹妹,正色道:“來人,傳話下去,蘇小姐,蘇南婷,為擊殺南夷國君木阿託,身受重傷,不治而亡。”
吳叔一驚:“那殿下?”
蘇將軍冷著雙眸掃向眾人:“今日之事你們誰也不能道出,若有違2此令,永世不能安生!”
眾人聽罷,齊刷刷跪地磕頭:“是,將軍!”
蘇將軍緊接著又吩咐道:“王爺很快就會回城,你們立馬將南婷帶走,在他回來之前,尋一具屍骨替我燒成灰。”
“旁人問起小姐的屍體,就說我聽小姐遺願,將其火化成灰。”
“是,將軍。”
他們一同應下。
這些侍從都是跟著蘇家出生入死的將士,得到蘇將軍的命令之後,立馬辦下去。
蘇將軍回頭看著蘇南婷, 眸光堅定,這次一次,他一定會好好護著妹妹。
這個秘密也成了他們所有人的禁忌。
好在事情,和蘇將軍所預料的一樣。
騙過了公主,就騙過了陛下,騙過了陛下便是騙過了朝中那些人。
他只要妹妹活,即便一家人待在這偏遠的蘄州,也無所謂。
蘇府門口。
蘇夫人的義女回府,她剛進門便收到一位百姓送來的木盒。
她笑著接在手中,問道:“這是你送我的東西?”
百姓笑道:“這是我們蘄州百姓一同所送,只為謝安將軍。”
她將木盒開啟,見著裡面的玉簪,面露驚色。
爾後,她紅著眼睛,笑著將其別在髮髻間,回道:“多謝。”
百姓退下,她轉身回府。
此時,夕陽西下,瞿綰眉的馬車漸漸遠去。
丹煙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陛下還真是有意思,託您送玉簪。”
“可是骨灰能戴玉簪嗎?”
瞿綰眉看著遠方,意味深長道:“是啊,骨灰能代玉簪嗎?”
“阿弟,真傻。”
“是啊,陛下真傻.......”
馬車繼續前行,離開蘄州往北,越過一條山脈便是北境地界。
從裡到北境都城,還需路過三四個州府。
即便如此,司南南也興奮起來:“我們要到家了!”
她說著,將小郡主抱在懷中,朝著一片又一片山脈和一望無際的草原指去。
“那裡,還有那裡,還這兒,以後都是你的。”
說著,還抱著小郡主坐到馬車頂上,朝著更遠處的草原指去:“看到沒有,還有那裡,都是你的。”
瞿綰眉聽到她這番話疑惑地看向趙君屹:“姨母這話是何意?”
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