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夫人右手的指甲裡有著少量的血痂。
應該是掙扎時抓到了人的面板。
“這?這是什麼?”周大人驚愣在原地。
丹煙緩緩道:“周大人,今日夫人在公主府時,婢子瞧得清清楚楚她的手上好似並沒有這些東西。”
她說著,朝周夫人的手臂和胳膊都檢視一番:“夫人身上也並未有抓痕。”
“那這血痂又是從何而來?”
“還是說,夫人並不是自縊,而是有人將她打暈之後,扛到這白綾上活活吊死了她。”
丹煙說罷,環顧四周,將目光又落到那被踢歪的凳子上。
她將凳子擺放好,檢視上面的腳印。
爾後,抬頭朝周老爺道:“大人,你來瞧,這腳印也有問題。”
周老爺起身走來看,見著椅上那若隱若現的腳印問:“這有何問題?”
丹煙朝屋外一指:“前幾日下過雨,無論是公主府還是周府地上都有少量的泥,夫人從回府之後並未換過鞋,如果當真是踩著這凳子自縊,怎會只留下這些腳印?”
腳印太淺了。
丹煙尋來一個凳子,自個站上去,踮起腳,留下的腳印明顯更深。
她朝著方才那凳子上的腳印一指。
“老爺,很顯然,周夫人的腳印是被人拿著鞋子印在凳面上,所以比腳踩要淺上許多。”
周老爺仔細看著,腳一晃:“你是說,我夫人不是自戕,是被人殺害?!”
丹煙眸一沉:“與其是說被殺害,不如說是被滅口。”
方才周老爺帶著周夫人出府時,瞿綰眉不放心,所以讓丹煙緊跟著一同來府。
雖說沒有攔住周夫人被殺,但也剛剛好。
“又或者說,那人故意偽造出夫人自縊的假象,用來迷惑大人您,好讓大人怨恨公主,從未繼續為他所用!”
周老爺一怔,他想起剛才見到夫人死時心裡突然湧來的恨意,瞬間明瞭。
“那人擔心你和公主合謀將他查出,所以才想利用這招,來離間你和公主,利用你的恨意,繼續去謀害公主。”
“大人,你現在可否明白,那人就是在利用你們的命,來對付公主!”
周老爺緩緩看向地上的夫人。
丹煙這時朝四周小廝女使使了眼色,並且吩咐下去,讓他們誰也不能將剛才的事傳出。
周老爺抬頭,詫異問:“你懷疑我們府上有內鬼?”
丹煙抬頭看了房梁,露出一抹笑:“大人,能在你們周府自由出入且殺人的人,當然極有可能就是你周府的人。”
周老爺反駁道:“不,一定不是我們周府的人。”
“我們周家除了海彤之外,府中上下並未有人和公主有過節,既然沒有過節,他們怎麼會如此精心策劃地去謀害公主?”
這話倒是問到了丹煙。
她和瞿綰眉也不知,那幕後人到底是為何目的。
是為了皇權?
,!
可是周家現在周大將軍已死,周老爺在朝中的官位並不高。
其他人更不用說,他們即便殺了公主和她腹中的孩子,也無法坐到那個位置上。
她深思之後,朝周老爺叮囑道:“周大人,你若是想找出真兇,替你夫人報仇的話,定要好好瞞著此事。”
“而且一旦有訊息,定要告訴殿下。”
“不然,誰也保不住你們周家。”
周老爺終於意識到事態嚴重,靜默良久,朝丹煙語氣緩和許多:“那就有勞姑娘了。”
語氣中透著無奈。
丹煙走到周夫人身旁,拿出木籤將裡面的血痂弄出,用帕子裝好。
他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