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在盧府門口,她披散著頭髮,又低著頭背對著劉管家,劉管家一時也未注意。
海氏連忙將頭側到一旁:“昨夜,我被盧芳兒那賤人劃傷了臉。”
她本以為說出這番話,劉管家會為他打抱不平。
誰知,劉管家一改方才溫和語氣,一把抓著她的手,冷聲道:“把紗布開啟,我看看傷。”
海氏忙搖頭:“我這傷才剛剛包紮好,大夫說最少得三天之後才能解開紗布。”
劉管家眸光一冷,厲色道:“你現在立刻將紗布開啟!”
海氏聽他這語氣十分不悅,用力推開他:“我已說過,這紗布要三天之後才能解開。”
劉管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將其臉上的紗布一把扯開。
只見海氏那張白皙的臉上被一條血紅的“蜈蚣”橫穿而過。
海氏痛撥出聲,閉著眼睛,朝劉管家罵道:“你弄疼了我的傷口!”
劉管家怔怔看著她臉上的傷,臉色越發不好,甚至露出嫌惡之色。
“你你的臉”
海氏連忙低下頭:“我的臉與你有何關係!你不是想要我給你做妾嗎?你快些請大夫來將我臉上的傷治好。”
劉管家將手中的紗布重重甩到她臉上:“你這個醜八怪,還想要給我做妾,我呸!
海氏臉上的傷本就沒好,被劉管家這麼用力一甩,傷口皮肉撕扯溢位血來。
鮮紅的血順著她臉頰緩緩往下滴,恐怖駭人。
“劉管家,你這是幹什麼?!”海氏忍著臉上傳來的劇痛,指著他罵道。
劉管家滿臉厭惡地看著她:“我這些年來一直惦記著你,本想著要納你做妾,可你瞧瞧你這張臉,任誰見了都會吃不下飯。”
“夫人,你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這張臉。”他轉身,朝馬車外的人吩咐道:“去,郊外的西南村。”
海氏臉色驟變,上前抓住他的手:“你方才說什麼?你不是說要帶我去你的宅子裡嗎?怎麼這會兒又要帶我去西南村?”
劉管家嫌惡地將她的手拂開:“夫人,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對著你這張臉,我無法將你娶回家!”
“你還是老老實實去你該去的地方。”
海氏冷著臉,牙齒幾乎在打顫:“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過去在盧府,我可沒少給你賞銀。”
她說著,更是眸露厲色:“以我的身份給你做妾本就委屈,你竟然還敢嫌棄我。”
劉管家彎下腰,輕笑道:“以你的身份?什麼身份?不過是被盧大人休棄的下堂婦!怎麼?你還以為你是過去的海家大小姐?”
“我呸!海家人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惡事,怕是也不願讓你回府,免得玷汙了他們海家的名聲!”
海氏臉色發青,一時找不到話反駁。
劉管家對她那張血淋淋的臉已經沒有了耐心,朝馬車外大聲吼道:“給我快些趕去西南村!要是在天黑之前沒趕到,小心我要你們的小命!”
“是,管家。”車伕慌張應道。
馬車行駛的速度加快, 海氏坐在裡面搖搖晃晃,險些要摔倒,她看到劉管家這般架勢,漸漸心慌起來,一改方才的傲氣,好言道:“劉管家,方才是我說錯了話,你就看在我們主僕多年的情份上,幫我這一次,給我安排個好住處。”
劉管家故意坐得離她遠遠的,不屑道:“主僕之情?夫人,你忘了,你我主僕之情並不深。”
海氏處事看似有條不紊,但是卻時常瞧不起府中下人,即便是跟了盧大人多年的劉管家也是一樣。
劉管家這些年對她心心念念,也是被她那一身傲氣惹的,他就想試試將她踩在腳底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