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霆道主冰冷的目光掃過玄機道人,並未停留片刻,彷彿將她當作了空氣,也未對她說一句話,從雲端緩步走下,每跨出一步,腳下電蛇虯結,震的虛空咔嚓作響,彷彿脆弱的瓦片,要在這沉重的壓力下碎裂開來,目光緊盯受兩人攙扶著的張潛,似乎在等待一個合理的答覆。
“弟子青庭(青山),見過玄霆道主。”兩人從玄霆道主駕臨前一刻就已經慌了神,腦子裡跟糨糊似的,想起先前未戰先怯、臨陣逃脫這一檔子事,便覺得後怕不已,若追究其責任來,他兩人必然落不到好下場,思緒急轉,想著如何解釋這一切,以至於玄霆道主來臨時,兩人都還沒回過神來,忘了相應的禮數,還是在玄機道人的提醒之下,這才反應過來,這些小細節自然沒能逃脫玄霆道主的細緻入微的觀察,神色愈發的冷淡,你們若沒做錯事,心虛什麼?
張潛輕輕一抖肩,掙脫兩人的攙扶。
這青庭、青山二人如今體弱篩糠,哪裡是在攙扶他,完全就把他當作了救命稻草一樣拽著,雙手顫抖的頻率極快,弄得他極不自在。
“貧道太上,見過玄霆道主道主。”張潛也跟著施了一禮,只是比青庭、青山二人鎮定了許多。
“此次押送便是由你負責?”玄霆道主輕輕一拂袖,從空中緩緩降下,雷電隨之平息,四周安靜了許多,但這種寂靜卻愈發讓人心裡不安。
張潛將手一拱,回答道:“正是在下。”
“發生了什麼事情?”玄霆道主雙眼微閉,神識如織梭一般一縷一縷的掃過整片山谷,將戰後殘留的氣息一絲不漏的記錄下來,心中已經根據這些資訊將先前所發生的事情進行了初步還原,雖未親眼看到那場大戰的經過,但是根據山谷中殘留的元氣、殺意,卻不難感受到先前一戰的激烈與複雜。
“小溈山那些魔宗餘孽不知透過什麼途徑獲悉了訊息,知道無生子如今在我手中,在此地提前埋伏,將無生子救走了。”張潛將事情經過簡要的敘述了一遍,很好的抓住了重點,將責任差不多推脫的一乾二淨,言語之中反而帶著一股憤怒的情緒,似乎是被人坑了,因此產生了怨恨、怪罪。
玄霆道主哪能聽不出他話中有話,神色愈發的陰寒,緊盯他道:“你是說我陽山小洞天有人私通魔宗?”
“沒有殲細,海蟾子如何知道無生子在我手中,而且還在去路之上埋伏,當初東陵道主將此事委託給我時,信誓旦旦說這無生子已被陰陽真罡雷雲壓制了自我意識,不可能清醒,可結果如何?這無生子先前直接衝破了封印,若非如此,僅憑海蟾子三人,又怎麼可能將人如此順利從我手中擄走,我不知道你們哪一個環節之上出了問題,但你說若沒有殲細,事情怎麼會發展到如今這步。”張潛語如連珠,跟放炮似的,絲毫不在乎玄霆道主愈發陰鬱的臉色。
玄機道人被張潛這反映弄得極為緊張,她是知道這玄霆道主是個脾氣暴躁,容易炸毛的主,張潛跟他大吼大叫,極有可能將他觸怒。
但仔細一想張潛所說也極有道理,若不是出了殲細,海蟾子一行人怎麼可能埋伏在半路上?
張潛為陽山小洞天盡心盡力的做事,卻因為門派內部的缺漏險些葬送姓命,此時鬧些情緒也情有可原,心裡也是打定主意,玄霆道主若敢不講道理,他一定要與張潛站在統一立場上,反正她峨眉山小洞天也是此事的受害者,門下幾名弟子因此身受重傷。
玄霆道主雖是脾氣不好,但卻不是蠻不講理之人,聽張潛跟他大吼大叫發洩不滿,縱然有些羞惱,卻也要弄清究竟。
“他所說全部屬實?”
青庭、青山二人連連點頭,張潛先前不僅沒有追究他們臨陣逃脫之責,還冒著巨大的風險從海蟾子手中救下他二人姓命,心裡本就充滿了愧疚,在玄霆道人問起事情經過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