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來說太刺眼,我只能模糊看到距離我倒地的前方角落裡堆著雜亂的實驗器皿,我認出這個地方,這是查理的實驗室過道。
我在查理撲上來之前閉上眼,我聽見他焦急地喊:“導管,導管,上帝啊,快把他弄上來,別出意外才好……”
兩個人七手八腳把我抬起來,又把呼吸器的導管重新插回我的鼻腔,就在此時,一個人的手突然停頓了,他轉過頭慎重地說:“查理,你該來看看這個。”
“怎麼了?”查理慌里慌張地問。
“他大概不需要機器輔助了。”
“你的意思是……”查理的聲音透著恐懼。
“他能自主呼吸了,這意味著,他在康復,我親愛的朋友,”那個人熟練地給檢查我的身體,隨後帶著笑意說,“他會醒過來的。”
“醒過來,”查理茫然地重複對方的話,隨即帶了喜悅大聲地又重複了一遍,“醒過來,你是說完全地清醒嗎?跟以前一樣?”
“那可說不準,你知道醫學上有各種可能性,”那個人帶著笑意調侃,“不過上帝會保佑他的小天使的。”
“哦,我的天,”查理過來抓住我的手難以自已地低吼,“原,你會好的,對不對,我像堅信真理一樣堅信這一點。”
“查理,我們得趕快了,”另一個人說,“不然恐怖分子找到這,我們損失的就不是一個實驗室的問題。”
“對對,”查理立即說,“快走吧,車子已經等著了,先生們,時間不待,抓緊了。”
他們推著我小跑著一路向外,不一會有人開啟實驗室的大門,一股屬於英國暮秋陰冷的空氣撲面而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感覺我被人直接抬上一輛車。
車子發動,不一會,它居然響起了救護車的警笛聲。
“湯姆,我們非得讓那玩意響起來嗎?”查理猶豫著發問。
“相信我,一輛救護車,不響警笛絕對比響著警笛更引人注目。”剛剛給我檢查的那個聲音回答他,隨後,他過來拿聽診器又替我做了一次簡單檢查。
我控制自己的身體反應,呼吸和心跳平緩安靜,即便他是個有經驗的醫生也不容易發現我已經醒了。果然,他轉頭對查理說:“我們的小朋友看起來睡得很安穩,放心吧。”
“嗯,”查理說,“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
“真要感謝,就把你在馬特洛克別墅中藏著的蘇格蘭威士忌貢獻出來即可。”名為湯姆的男聲帶著不含起伏的聲調說,“雖然不知道這個可憐的男孩遭遇了什麼,但能讓他甦醒過來並康復,我想我跟詹姆斯都會樂意目睹這個過程。”
“說到這個,”另一個人在一旁謹慎地說,“我們的男孩身上雖然有多處骨折,肌肉組織也不同程度地損傷,但他遲遲沒有甦醒恐怕並不僅僅是身體原因,查理。”
“完全正確,詹姆斯說出了我想說的話,查理,他是自己不願甦醒,他就像童話裡需要魔力之吻才能解除詛咒的公主,原諒我打了個不恰當的比喻,但很顯然,我們美麗的男孩在逃避他的現實問題,我想說的是,他看起來這麼小,有什麼心理創傷要嚴重到不能面對,也許你該跟我們說實話了。不然,即便我跟詹姆斯再有耐性,在各自所在的醫學領域創下再多好名聲,我們也束手無策。”
“我,”查理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我也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
“嗯?請不要告訴我,你是在垃圾堆裡撿到他,看他美麗於是帶回來做標本。”
詹姆斯在一旁輕笑說:“湯姆,男孩跟著查理有超過兩年的時間,我跟查理通影片電話的時候早已見過他。”
“哦,非常好,然後呢?有天可愛的小王子發誓要闖蕩世界,於是他信心百倍地出走,傷痕累累地回來,”湯姆帶著